走道上突然安靜了下來。
高跟鞋女人身上掛了不少水,裙子正濕漉漉地往下滴著水,“滴答”“滴答”的聲音格外明顯。
小混混的尸體就那樣漂浮在淺淺的池水中,上頭散亂的烏黑長發昭示著暗處致命的危險。
齊無赦已經雕好了一根竹笛,正靠在門邊,優哉游哉地拿在手中轉著玩。
岑依依看了燕星辰一眼,還往燕星辰這邊湊了湊,繃緊了身體像是隨時準備防止別人對燕星辰動手一般。
刀疤則微微皺眉打量著其他人,似乎有自己的思考。
他們三個前兩批來的人多少和燕星辰說過話甚至各有關系,所以神色各異。
第四批人不知去了哪里,房門是開著的,人卻不在。
而第三批來的三個人便是這個昨晚死亡的小混混、高跟鞋女人、還有至今被嚇得癱軟在地上的男人,叫阿木。
阿木在高跟鞋女人說完那些話之后,還用力地點了點頭,顯然他和高跟鞋女人在第三間房里遇到的事情是一樣的。
一個人的說辭,不論是什么都有待考究,畢竟也有可能是水鬼編的。但如果是兩個人的說辭一致,那就值得相信了。
“你們的意思是,”刀疤打破了沉默,“燕星辰是水鬼”
燕星辰神色如常。
被這樣指認為水鬼,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有種微妙的興奮感。
這樣才有點意思。
他剛才就在想,那個什么所謂水鬼的標記,難不成就只是昨晚那些尖利竹管可那些基本都是沖著齊無赦去的,最終也都是齊無赦解決的,和他關系不大。
原來標記的作用顯現在這里。
水鬼昨晚被他打退之后,模仿他的聲音制造了這一出,以此增加玩家之間的猜忌,也把矛頭的中心引到他這邊。
他還未開口,岑依依便說“不可能昨晚這個小混混跑出門的時候,燕星辰和我在公用衛生間里,我們也遇到了危險。危險解除之后,我們才聽到這個小混混的動靜,而且我們聽到的是他說水鬼在他房間里”
經過昨晚,她膽子大了不少,一口氣說完還看了一眼高跟鞋女人,“你說是燕星辰騙走小混混,因為你聽到了,有阿木給你作證。可我們聽到的是小混混說你們中有人是水鬼,我也可以為燕星辰作證。”
那么這樣一來,不管是燕星辰還是高跟鞋女人,都有人證明說辭。
阿木總算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質疑道“那、那你們見到水鬼,水鬼為什么沒有殺你們”
“因為燕星辰看出了水鬼的缺點,我用火打退了。”岑依依立刻答道,“然后我們就回房間,根本沒有和小混混有交流,他出來又消失得太快,我們都沒來得及去看情況。”
燕星辰雖然沒說話,但他也沒有否認。
他昨晚一直被竹管的動靜吵到,并沒有睡好,此刻神情懨懨的,但其實只是在思索著。
別人眼中,青年漆黑雙瞳透露著疲憊,鴉羽似的睫毛微微扇動,給他增添了幾分天然的脆弱,像是被人指控卻無法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