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周遭再度恢復了死一般的平靜。
燕星辰方才腦海中充斥著負面情緒,不全的魂魄猛烈震蕩,現在放松下來才開始壓抑情緒。
他眉頭緊皺,頭疼的感覺排山倒海而來若不想被那些瘋狂和暴戾左右,他只能依靠自己的理智壓制,伴隨而來的必然是一段時間的頭疼頭暈。
他靠在墻邊,強忍不適,將金拆收回衣服內側的兜里。
他再度看了一眼手中扯下來的水鬼的頭發。
剛才水鬼虛影湊近時,他還在那東西身上臉上看到了隱隱約約的勒痕,那是
他無聲地笑了笑。
這一遭不算虧。
外頭。竹笛聲停了。
有人用力踹開了公用衛生間的門。
“燕星辰”岑依依驚喜地跑進來,走到他身邊扶著他,“剛才是水鬼來殺你嗎水鬼呢你怎么了你沒事吧”
門口,齊無赦收回踹門的腳,站在外邊把玩著手中的竹笛,惋惜道“這里沒有鬼怪這鬼東西怎么這么慫”
燕星辰頭疼欲裂,根本沒有心思應答這么一連串問題。
岑依依見他嘴角帶血,順著往下,又看到他滿是鮮血的手,更是慌了“你、你受傷了”
他鮮少被人這般急切地關心,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
過了片刻,他憋出了句“沒事”
他也就最開始和水鬼交手的時候被鬼氣沖撞到了五臟,手掌上的傷口還是他自己搞的。若說有事,有事的應該是彩娘才對。
他本意是讓岑依依不用擔心,可他此刻本就頭疼得厲害,方才也確實受傷了,乍一開口,嗓音便沙啞虛弱得厲害。
更不像是沒事了。
岑依依聽著,更急了。
“他還喘著氣呢,死不了。”門口的男人口中那樣說著,抬手卻朝燕星辰扔來了一個東西。
燕星辰拿到手里一看,覺得有些眼熟。
“咦,”岑依依也看了一眼,“這不是刀疤的治療道具嗎”
燕星辰“”
還真是符合這位“活菩薩”到哪都要薅一把的性格。
“吹得挺好聽,”他啞著嗓子輕聲說,“謝了。”
謝的不僅僅是治療道具。剛才那個竹笛聲也必然是齊無赦的手筆。
如今看來,早晨的時候,齊無赦在那邊用鬼怪攻擊他留下的竹子削竹笛,怕就是為了這么用的。
竹笛聲本身不具備任何攻擊性,唯一的作用不過就是讓水鬼知道,吹竹笛的那個人在靠近。
但這也就夠了。
因為昨晚被竹管攻擊了一晚上卻還活得好好的人只有齊無赦,水鬼既然藏在他們周圍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肯定知道只有齊無赦才會是那個吹竹笛的人,與其說是竹笛聲讓水鬼知難而退,收回虛影,不如說是水鬼知道,齊無赦這個不好對付的玩家正在靠近。
而燕星辰當時也突然實力翻倍,若是齊無赦再來,不論如何它那一縷長發都不可能討得了好,自然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