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還想靠他們獲得陳宅的信息,沒用的東西死了就死了吧,那么沒用,活著說不定還是個拖累。那燕星辰和那個赴死者呢”
“他們兩個的定位道具都有反應,他們兩個好像已經碰面了,現在待在一起。”
劉燭“呸”了一聲“老猴兒都出事了,那個燕星辰在這里待了一整天居然什么事情都沒有運氣可真好,說不定又靠著什么人保護他活到現在。走,我們去找他們。”
“劉哥,你剛才不是還說,先離那個會引來鬼怪攻擊的赴死者遠一點嗎他可是隨機玩家,副本內一切危險的首要目標”
“就是因為那個齊無赦是隨機玩家”劉燭壓低了聲音,成竹在胸地笑了笑,“他們兩個,一個是什么都不會脆弱得不堪一擊的病秧子,一個是不被副本規則鐘愛的赴死者,還是個看不見的瞎子,稍微出點什么事說不定就死了。我們和他們一道,要是出現危險,先死的會是誰”
“你說,如果我們拉上他們一起行動,不僅能知道昨天陳宅里的情況,之后要是遇到了追殺玩家的紙人,我們還能想辦法讓紙人殺了齊無赦或者燕星辰,豈不是一舉兩得”
到時候,有玩家死于紙人的追殺,今晚這場追逃停下來的條件不就符合了嗎
確實沒有玩家會蠢到在紙人面前送死。
如果這樣下去,他們也不敢保證能不能活過今晚。
追殺停止的條件不會發生,但他們可以創造條件。
現成的兩個替死鬼擋箭牌,為什么不用呢
朱白風卻猶豫了“那個燕星辰長得那么好,死了多可惜”
劉燭瞥了他一眼“你什么心思以為我沒看出來到時候看吧,反正我們這次是要讓那個赴死者走不出去,燕星辰這種任人揉捏的小兔子,齊無赦死了,還不是我們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后院與客房區域的交界處的最后一個房間里。
燕星辰等人還在屋內休整。
他們也發現了今晚追逃不對勁的地方和這次追逃的真正目的。
但他們比劉燭多了一個信息紙人技藝的線索。
以現在的信息點再回頭看這場追殺,能看到的東西便不一樣了。
這個所謂的追殺表面看上去是陳宅主人要殺人,實際上不過就是逼玩家觸發死亡從而制造更多紙人的方法。
眼下還有玩家在死去,紙人數量只會越來越多。誰能確定,天亮之后,他們看到的玩家,究竟是個紙人,還是之前的那個玩家
第一天,這個副本其實還是給了所有玩家一個緩沖。
明日天亮,這個副本才顯現出它最可怕的一面。
“這還只是一點,”燕星辰接著說,“這一點不難猜到,我們能想到,副本里的其他人肯定也能想到。如果有人沒有把握活下去,他們對付不了紙人,卻能偷襲自己身邊信任自己的玩家,那他們會選擇怎么做是會努力靠著自己掙扎求生,還是想辦法讓其他玩家死于追殺,從而平息陳宅主人的怒火”
危險不僅來源于未知的贓物,還可能來源于未知的同伴。
玩家既不知道再次遇到的人是真是假、是死是活,玩家也無法確定自己的同伴會不會想背后對自己出手。
任何人都不能信任。
三人沉默了片刻,都知道差不多這樣代表著什么。
齊無赦似乎當真有點疲了,這人靠在了椅背上,即便蒙著雙眼,別人也能看出他似乎在閉目假寐,一點都沒有緊張沉重之感。
燕星辰則是全然的安靜,他安靜的時候,黑眸中偶爾會浮現的狡黠都不見了,只余下平和和乖巧的氣質,但凡是個人看到這樣的他,都不會忍心打擾。
半晌,許千舟本來還十分緊張,現下卻被沉默的氣氛尷尬到了。
面前這兩人一起安靜下來,竟然全都神色自如。燕星辰和齊無赦更熟,即便不說話也不尷尬,可他也就和燕星辰熟一點,在這邊不知道為什么總有種局外人的感覺。
他故意咳了咳,打破了寧靜“所以這才是一個逃生副本,而不是一個任務副本吧我們能在陳宅遍地死亡觸發和每個堪比玩家實力的紙人包圍下找到出口離開,已經很難了,兩天了,還多虧了你得到的那么多劇情點,還有齊無赦帶來的第二批玩家的信息,再加上我認路,我們到這一刻才知道這些紙人的玄妙。但我們還是對出口是什么、在哪里一無所知。紙人為什么也有孩童模樣的,這一點我們也還是不知道,還有,為什么死亡觸發會是紙扎孩童獻花”
“獻花可能是這個陳宅主人年少時的經歷化作的地煞之一,”燕星辰回想起了方才那個核心夢境碎片,“我剛才在夢里看到的就是很多很多個獻花的場景,都是一個少年在清晨摘來鮮花送給一個紅裙少女。我看不清他們的臉,但他們的聲音很稚嫩,應該就是少年人情竇初開的年紀。而且夢境的最后,那個少女提了一句嫁人的話。齊無赦也說了,陳宅主人回來的路上買了花種子,陳宅主人必然是獻花少年或者紅裙少女。但這一點我們推不下去了。”
他下了定論“紙人的數量已經注定很多了,玩家之間的信任遲早土崩瓦解,我們改變不了這一點。我們的當務之急是必須再找到別的夢境碎片,拼湊出這個陳宅主人生前到底經歷了什么會形成這么大范圍的地煞”
齊無赦突然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