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燕星辰和他解釋道“放心,這老東西沒有什么數據。他要是有數據,房間旁邊還有紙人巡邏,誰有那個能力靠近如果玩家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從他這邊得到信息,這個副本就不可能是二十萬編號的副本難度了。”
正是因為這個,燕星辰才能在改變主意之后,直接選擇了動手。
他解釋完,對陳叔說“這里是你們家主人的地煞,我知道,刀子未必能真的對你們造成傷害。”
于是他把手中的匕首一扔,扔到了齊無赦身邊,還給了對方。
隨后,他指了指掛在大堂側墻上的裝飾畫。
“但我可以把陳宅里的所有畫都燒了,這里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假的,畫絕對是真的。”
不然前幾批進入這個副本的玩家根本沒辦法把一個虛假的畫送出副本。
只有畫是真實存在的物品,才有可能被特殊道具送出副本,黃泉才能拿到。
果不其然,他剛說完,陳叔猛地神色一頓。
他面部肌肉抖了抖,方才故意露出的痛苦表情頓時消失,沙啞的嗓音都裹上了一層危險“客人,你不能動畫。”
“我為什么不能你不告訴我,我也是個死,還不如把你家主人珍重的這些畫一把火燒了。”
“你怎么知”
“這里每一間房都有畫畫的桌子和材料,上面都落了灰,你們主人也不收起來,他她肯定對這些畫態度不同。”
他說著,仔細看著管家的神色。
管家剛才還在那邊渾水摸魚,此刻臉色愈發不好看。他盯著燕星辰,看了半晌,這才說“行,我告訴你,但是這里的畫不能燒,燒了所有客人都要死。”
燕星辰笑著點頭。
他從管家身上收回金拆,坐到一旁,拍了拍許千舟“我也餓了。”
“哦,”許千舟給他遞來了一包剛吃了幾口的堅果,“給你。”
“你吃過了。我要新的。”
“事兒真多,拿去。”
齊無赦站了起來。
這人雖然看不到,但念力值肯定比在場的其他三個人都高。他率先感到了不對“紙人快來了,我再去遛一遛他們。”
話落,這人已經拿著竹笛走出了陳宅大堂。
悠揚的笛聲再度響起,仍然是燕星辰聽過的那個偏遠地方的小調。
曲調帶著愜意,和這灰蒙蒙的天光格格不入。
許千舟自言自語了一聲“吹曲子的水平還挺高,他進樊籠前不會和我是同行吧”
燕星辰“”
笛聲中,陳叔娓娓道來了一個有頭有尾的故事。
陳宅的老主人確實是鎮子上紙扎手藝最好的匠人,不僅是這個鎮子,附近的鎮子和村子都知道陳老爺子不僅手藝好,人還心善。
陳老爺子做的都是白事上的事情,家里成天堆著各種紙扎,尤其是紙人,不僅扎得好,畫的也好。
若是夜黑風高地放在別人眼前,指不定能騙到一大票人。
漸漸的,興許是他覺得自己天天和這些東西打交道,總歸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開始行善積德。鎮子里的人大多很窮,舊社會更是常見生了卻不養的情況,經常能在一些廢舊的房屋里、路邊的被丟棄的泥瓦下,看到一些棄嬰。這些孩子都被陳老爺子抱了回去。陳老爺子的紙扎生意好,家大業大,除了管家陳叔,家里還有不少仆人,倒是不缺帶孩子的人,也不缺錢。
于是管家陳叔就幫著陳老爺子處理紙扎生意,同時養大了那些孩子。
陳老爺子本人也有一個親生女兒,叫婉兒。婉兒的母親生孩子的時候難產走了,所以婉兒成了陳老爺子的獨女。
好在有那些小孩在,婉兒的童年不算孤單。
但是婉兒四五歲的時候,陳老爺子從外面帶回來了一個年紀差不多的男孩。
陳老爺子抱回來的通常都是剛出生沒多久的棄嬰,頭一回抱回了這么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