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段時間,族長說,也許是因為石像沒有眼睛,看不見他們,自然不知道他們的請求。
“這就是他們祭祀儀式的由來,”周晚說,“后來,他們每一次祭祀,都把族人聚集在祭壇下方,把水或者血倒在石像的手上,看最終流在誰的面前,誰就能夠幸運地供奉神靈。如果祭祀一次沒用,那這一次祭品的鮮血就會被留下來,用作下一次祭祀。”
“那這個祭司”
“是族長的演變,”齊無赦說,“那幾個青山族人說,祭司就是他們的族長,一開始就是族長舉辦祭祀的,后來神靈對他們越來越好,他們逐漸不需要族長來決定和守護族人,只需要祭司來溝通神靈和巫女。”
“為什么他們就篤定神像是侍奉神靈的巫女,而不是神靈本身”
“有一個原因,是神靈走了,不可能變成石像留在青山族。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們的傳說里,神靈是男的,可石像是女的,所以他們才說那是神靈身邊的巫女的石像。”
燕星辰稍稍思索了片刻,起身,斂了斂外衣,說“他們所說的神靈,估計只是一個會點驅鬼避邪之法、天生適合陰陽之術的人,他在這里做了一場超度法事而已。這個巫女石像”
他冷笑了一聲,“未必真的是神。但她的事情我們可以晚上觀察鬧鬼的情況再說,我要先去找一個人,或者是一些人。”
在燕星辰說話的時候,周晚頗為驚訝地打量著燕星辰,神情越來越震驚。
她這么近距離看這兩人你來我往,除非是個眼瞎的,不然不可能看不出來如果燕星辰真的只是一個依靠齊無赦的廢物,齊無赦根本沒有必要這么事無巨細和他說這些
而且,看齊無赦的態度,這兩人行動的決定權完全是在燕星辰身上
赴死者桀驁,當真會為了哄著一個寵物,連行動方向都讓一個寵物來決定
周晚想到祭壇上發生的事情,心中越發震驚,卻又有些明白了。
她暗藏著試探,嘆了口氣,問燕星辰“你休息前我就想問,我們不是除了早上那個所有人都看到的祭祀,什么都不知道嗎你到底有什么依據,又想找什么”
對方卻根本不接招,已經在暴雨聲中往外走去。
齊無赦還未說什么,那被樊進留下來的溫尋本來一直安靜地坐在一旁不敢參與他們的討論,此刻他看燕星辰連把傘都不撐就往外走,猛地起身,跑到了燕星辰的身前攔住了他,說“外面雨那么大,風又冷,你剛剛還身體不舒服,現在出去會著涼的。你”
他猶豫了一下,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遞給燕星辰,“要不,你多穿點吧。”
他說著,還乖巧地笑了笑,連笑容的弧度都是樊進夸過的那種完美程度。
燕星辰“”
他看了一眼對方遞來的外套,剛想說自己其實身體很好,但他余光之中瞥見了齊無赦那仍然有些蒼白的臉色,想到這人幫他分擔了大半的頭疼,現在恐怕沒有平時精力好。
他接過了溫尋的外套。
溫尋稍稍低下頭,面色微紅。
而青年拿過外套,轉身便走到了那位看上去氣場都能殺人的赴死者面前,轉而將那外套遞了過去。
“你現在比我虛弱,”他認真地說,“披上吧,多穿點。”
免得和人打架的時候用不上全力。
他說完,又轉頭對溫尋說“謝謝你這么周全。”
溫尋抬頭,有些委屈地看著他。
燕星辰“”
周晚第不知道多少次嘆了口氣“不解風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