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有動,也沒有收回金拆。
齊無赦早在燕星辰出手的那一刻就有所感覺,此刻一點都不意外。
他并沒有掙開金拆,而是說“要玩審訊,也不急在現在吧。”
“我不是玩審訊,”燕星辰認真地說,“我是有問題要問你。”
“什么”
“你知道我想問什么。我上個副本就覺得你有點不對勁,但是每個人都有秘密,我不追根究底,畢竟與我無關,也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合作。但這個副本你比上個副本還奇怪,并且你不對勁的地方已經開始和我有關系剛才在阿朵家的時候,我們商量明天祭祀的死局如何破解。我說明天要讓祭司得逞,假意退一步來掌握主動權。但我明明都還沒來得及說我要怎么讓祭司得逞,你就已經知道我的打算了。”
當時,他說,祭祀順利舉行,他們才能知道祭司為什么一定要殺他。
齊無赦是怎么回答的
齊無赦和他說“我明白你要做什么了,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太危險了。”
從外人的角度,祭祀順利舉行,燕星辰必死無疑。
哪來的什么“明白你要做什么”“太危險了”
燕星辰之所以敢說“讓祭祀得逞”這樣的方法,是因為金拆的新用法可以在明天起到大作用。
可他剛得知金拆的新用法,還沒來得及告訴齊無赦這人是怎么在他什么都沒說的時候就大致猜到他明天要干什么的
唯一的可能,是齊無赦早就知道金拆可以那么用。
比他還早知道。
而金拆是他小舅舅教他的,在這個副本開始之前,他甚至從許千舟那邊剛剛得知,他會的符咒和金拆的用法是樊籠里面才有的。
這兩件事情合起來,豈不是說齊無赦比他還早知道這個樊籠里獨有的東西的所有用法
“紙人獻花副本結束后”雨水打著眼睛,燕星辰快速地眨了眨眼,接著說,“許千舟問我符咒和金拆是不是我的技能的時候,我都還沒反應過來,你就立刻替我打了圓場,一點沒有驚訝的意思。那時候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了,這一次你的反應坐實了我的懷疑。”
“齊無赦,我是一個掌控欲很強的人。我可以接受合作的伙伴有自己的秘密,大家各取所需,利益合作。但我不能接受我的合作伙伴和我談交情,卻還有可能是在隱瞞我、利用我。”
齊無赦只是說“厲九澤還在后面,時間緊迫。”
“就是因為現在時間緊迫,所以你才有可能回答。如果平靜下來問你,你一定會和之前每一次那樣敷衍過去,我追問也沒什么用,反正你有的是時間來拖。但是現在不一樣,現在我們必須跑贏黃泉,所以每浪費一分鐘,我們輸的可能性越大。”
“你早點回答我,我們浪費的時間就越少。”
早在阿朵家里,他和齊無赦在商量明天祭祀的計劃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問。
可那時候他們必須先問出信息,周晚也在旁邊,燕星辰不得不暫時壓下疑問。
直到阿朵母親的信息得到,他們離開阿朵家,燕星辰就在打算這么干了。
現在時間緊迫,齊無赦如果敷衍他,他們就僵持在這里,指不定就會撞上厲九澤他們,將之前好不容易贏來的進度拱手相讓。
他其實是在豪賭。
用他們副本的成敗包括他自己的來逼齊無赦回答,賭對方會為了副本大局妥協。
身后可能隨時到來的黃泉的人,就是他給齊無赦設立的倒計時。
思及此,燕星辰輕輕笑了笑。
“你還說我是個大好人。哪有大好人會為了自己安心,用好不容易得到的優勢來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