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星辰正在那擺放著秘法的架子旁看著,頭也沒回,叮囑道“你別弄得太過火,以黃泉的底蘊,厲九澤肯定會有底牌道具,你如果畫出來的東西太難對付,把他的底牌逼出來,他現在就會立刻破出畫卷,對我們反而不利,不如讓他在里面多耗一會。”
不難也不簡單,才是拖著厲九澤最好的方法。
他嗓音清冽,再加上平日里說話都是不帶鋒芒,話語間總是平和得很。
可許千舟聽著,不自覺便聽從燕星辰的話。他提了筆,說“我知道啦。”
隨后,他用筆后跟抵著下巴,思索了一下,在上頭畫了個大烏龜。
之所以能看出是個烏龜呢,是因為那個疑似龜背的東西上寫了“王八”兩個字。
正在看著的周晚“”
燕星辰沒在意許千舟那邊在干什么。
他剛才想著把這上下冊的秘法都拿走,沒想到此刻走近看了才知道,這兩冊被兩個連著的架子托著,架子上方、書的下方墊著一張符咒,看不清楚是什么,但多半是警示符之類的東西。
兩本書剛好壓著符咒的上下端。
若是拿起來一本還好,符咒仍然被壓著。
可要是兩本一起拿走,底下那個符咒應該會瞬間被激發。
如果枝青所言非虛,盲女把自己活生生煉成了兇鬼,還在這幾百年間不斷吞吃冤死的人化作的厲鬼,他們在祭司殿和盲女動手必然處于下方
他也必然要用到小白臉技能。
而且要是沒辦法一分鐘內速戰速決,技能失效之后,一切就更難辦了。
所以現在肯定不能驚動女祭司。
一個不慎,說不定他們都得死在祭司殿。
他們只能拿走一本書。
燕星辰想著,手腕突然連著被金拆的另一端帶著晃了三下。
他猛地回身,快步走到了齊無赦所在的那幅畫面前。
周晚和許千舟都被他這樣急切的動作嚇到。
“你怎么了”周晚一愣,“周圍有致命危險女祭司來了為什么我沒有感覺”
燕星辰只是問“我看你對這些副本內的設置很清楚,你知道這種畫卷道具,有人在里面我還能進去嗎”
他要進齊無赦在的那幅畫。
方才,金拆晃動他的手三下,那是他和齊無赦約定好的信號。
這是非到萬不得已不會使用的訊號。
這代表著使用的那一方此刻遇到了完全無法解決的天大的麻煩,必須求援
當時他們約定這個訊號的時候,說的便是,除非性命攸關,否則不能隨意動用。
可是齊無赦現在用了。
齊無赦這個舉動,無異于在向燕星辰求救。
燕星辰怎能不急
可這區區四季幻境,不論哪個都不像是能讓齊無赦這樣的玩家有生命危險的樣子
他心中疑惑,卻也來不及想太多。
周晚沒想到這一個兩個都能看出她對副本內設置的了解,已經完全放棄掙扎,直接回答道“許千舟在畫卷上畫的東西能變成幻境里面的實物,身體碰到畫的人當然也會被再度拽進去。你要進去很簡單,用你的手碰一下就”
她話
還沒說完,燕星辰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他們面前。
一只瞬間被燕星辰折出來的小紙人落在了地上。
紙傀術可以根據數據模仿一個人,此舉消耗極大,且必須知道被模仿者的許多信息。
但平時使用,只需要用竹紙一折,便會有手掌大小的紙人出現,可以做一些簡單的事情。
比如現在,燕星辰把這個真的紙人留在外面,許千舟和周晚要是有什么事情,只需要把這個紙人毀掉,作為紙人的主人,燕星辰便能察覺到外面有變。
他連一句話都沒留,就扔了這么個小紙人,可見急切。
“頭一次見他連句話都不留就行動。”許千舟又給厲九澤畫了個大王八,口中說,“這是搞什么春夏秋冬,冬應該是最危險的,我們都能走出來,齊無赦不是在春就是在夏,這東西能難倒他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赴死者”
燕星辰進入春季畫卷的時候,腦海中也是許千舟那般的想法。
畫卷之中,能夠踏足的地方不過只有方圓五米左右。
方寸之地無風,靜謐之中,只有窸窣的人動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