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星辰抬手,摸了摸自己不知為何有些發燙的臉頰。
一定是因為太多人看著了。
就連那個肯定是魅鬼假扮的小和尚,此刻都面上帶笑,歪著頭看著他們,眼神充滿了揶揄。
大殿之中唯一莊嚴肅穆同的佛像仿佛都在微微垂眸俯瞰著他們。
喻行川再度轉過頭來,又有點欲言又止地回過頭去。
他坐在燕星辰前面,背對著燕星辰,“呸”了一聲“什么時候了還談情說愛,一個兩個不怕死還莽撞,果然沒用。”
許千舟對燕星辰這邊已經十分習慣,對喻行川的反應更是見得多了,毫無興趣。
他皺著眉,擔憂地看著門口。
燕星辰顧不上守著自己的蒲團,就要起身去殿門口看看。
齊無赦卻說“我已經聽到了他手腕上常戴著的那串佛珠摩擦的聲音,他在門口,還帶著別人。”
“別人”燕星辰深呼吸了幾下,強行拉回了所有的注意力,“那只能是那個阿妙了,可他說阿妙一直跟著他,他并不想帶著人啊”
話音未落,方才被風吹得半合的主殿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一聲巨大的撞擊聲響起。
周晚拉著阿妙來到了門前。
他的身后,似乎還有人在喊著“救命”。
阿妙面色慘白,在快速的移動之后,又連著干嘔了幾下。
山風吹動周晚的發梢,他臉頰之上,不知是誰的血已經在風中逐漸干涸。
他只是神色淡淡地掃了殿內一眼,看到燕星辰他們所在的方向,拉著阿妙的手往前一甩,另一手順勢推著阿妙的背,直接將人用力推到燕星辰的方向。
他喊道“她懷孕了,經不得摔”
燕星辰正想著用什么符咒能沒有任何出手痕跡地將人接過,身側,齊無赦卻抓著惡業金拆的另一頭,竟然十分熟練地將包裹著濃黑惡業的金線甩出
電光石火之間,線頭纏繞上阿妙的手腕,四兩撥千斤般輕而易舉地將人接到了他們這里。
燕星辰身后還有三個蒲團。
齊無赦一接住人,便直接將人安置在了其中一個蒲團之上。
這一切都是靠惡業金拆來完成的。
使用金拆的人顯然是個熟手,細線本就比長鞭刀兵之類的東西還要難掌控萬分,力道分布更是要下足苦工。可齊無赦接人的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熟練到許千舟看到金拆甩出的一瞬間,都以為是燕星辰在大庭廣眾之下出手。
直到許千舟轉過頭來,發現手掌上纏繞著金拆的人竟然是齊無赦,他才硬生生把要提醒的話收了回去。
他轉口道“還剩兩個名額,周晚你還要去哪”
周晚沒有回答。
但是剛才主殿的大門已經被周晚完全踹開,這段時間里還沒進來的人也有一些靠近殿門,他們坐在殿內蒲團之上,也能看到殿門口發生了什么。
竟然有一家三口,一對夫妻連帶著一個十歲上下的小女孩走出了地煞
周晚正在朝著他們而去
許千舟深吸一口氣“我倒真沒看出來周晚居然是我們當中心最軟的不過女孩子,心軟也正常。”
喻行川嗤笑一聲“心軟的女孩子瘋子還差不多。一家三口的配置,絕對不可能是我們這種人或者魅鬼,他們還三個人,就算真的成功救進來了,一家三口救哪個救了一個又怎么樣我們起碼還是活生生的人呢,他們最后都是云煙。”
殿門外,已經有暴露了玩家身份的人怒罵“你有病幫著這種沒用的人來搶我們這些活人的名額有什么意義”
這人說著,扔出符咒道具同周晚的符咒道具撞在了一起。
這人身前還有著顯然是普通人正在往臺階上跑,他毫不猶豫,直接用匕首刺穿了對方的心臟。
“沒用的東西還想搶最后兩個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