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沒什么好忙的,只不過是一直在看著。
以前幾個副本,其實押注燕星辰死亡、在論壇各種詆毀燕星辰的人,是很多的。
玩家們每天都在副本中生生死死,出來之后,看著別人的副本又如同看別人玩游戲一樣,自然會有很多不好的情緒發泄在稍微惹人注意一點的玩家身上。
何眠一開始就答應過燕星辰要幫他盡量控制樊籠里的人對燕星辰的印象。
他這幾個副本都在這么做。
但這個副本,他做得格外輕松。
那些對巴不得燕星辰不得好死的人似乎少了很多,反而多了很多明知道燕星辰“弱不禁風”卻還是希望燕星辰能一直活下來的。
他們甚至會在彈幕、論壇中幫燕星辰說話。
因為上一個副本,燕星辰以德報怨,在副本的最后將破局的答案無條件告訴所有還活著人。
那些玩家和那些玩家的粉絲,還有因為這件事情而關注到燕星辰的人,現在甚至在給燕星辰打賞防身的道具。
他倒不擔心燕星辰會魯莽,他才是一個不落地看了燕星辰所有副本的人,十分清楚燕星辰不會無的放矢。
但他仍然有些感慨。
燕星辰即便是給人一種十分脆弱的感覺,也仍然能讓人十分信服。
這樣的人
生來便容易讓人仰望。
何眠明明是和燕星辰前后腳差不了多少時間進入樊籠的新人,可如今他還在幾十萬副本中掙扎,只能在破曉做一些打雜的事情,可燕星辰和齊無赦卻已經到了十萬編號的副本,同那些被人看好沖向總榜的潛力玩家競爭。
何眠唏噓間,手中沒停,發出了一條彈幕“反正有赴死者在,喻行川看上去也不希望他死,他膽大一點也沒什么啊,說不定還能給大家帶來線索呢。”
許明溪和白遠山也在。
他們本來正關注著副本本身的情況,以及那些活下來的玩家們的情況。
但就在剛剛,這兩人似乎遇到了別的情況。
許明溪和白遠山都沒有加入組織,但他們已經是總榜上的玩家,多多少少都會有幾個學生。哪怕是和他們有點關系的新的玩家,也可以喊他們一聲老師。樊籠里的消息,他們比起破曉這種落寞了好久的組織還要靈通得多。
許明溪看著消息,又從古剎聞香副本的直播間里切換出來,在直播間的大廳中快速掃過了一下。
他什么直播間都沒有點進去,只是粗略地看了看這些副本的編號水平以及數量。
白遠山也讓自己的學生整理了一下目前為止,明面上大家知道的高級副本鑰匙的分布。
兩人幾乎同時從自己的信息欄面板上移開目光,異口同聲道“不太對”
白遠山話語一頓,許明溪眉頭緊皺,接著道
“這幾個月的高級副本鑰匙數量散發得太少了。十萬編號以內,大約七成的副本都會擁有開啟直播的資質,我剛才數了一下,居然只有大概三十個十萬編號副本以內的直播間正在開。”
按照這個比例算,豈不是說,現在正在開啟的幾萬編號副本,只有不到半百的數量
樊籠數以千萬計的玩家,即便高級玩家浪里淘沙、極為稀少,但是那也只是相對比例而言。
以前幾百個中高級副本同時在進行直播都是有的。
現在的數量居然銳減了十倍
“這樣的趨勢并不是突然出現的,我的學生統計了一下論壇上的數據,這兩年高級副本數量都在一點點慢慢減少。因為不是一下子減少,所以我們一直沒有發現,是這幾個月來減少的速度更快,現象太明顯,才讓我們一眼就看出不對。”白遠山頗為急切道,“要不我去找其他打過交道的總榜玩家通氣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遇到什么特殊的情況這可是總榜玩家啊,居然會因為沒有鑰匙而被樊籠抹殺”
他們會突然如此凝重,正是因為剛才傳來一個消息,那就是總榜兩百多名的一個玩家,一個月的期限到,卻因為沒有更高級別的鑰匙進入副本而直接被樊籠規則抹殺了
這個玩家被抹殺之前,曾經到處尋找鑰匙,甚至想要用身上所有的高級道具去換。
但并沒有換到。
大家多多少少也有點意識到副本在變少,總榜玩家也沒有幾個缺道具的,他們寧愿留著副本鑰匙,也不會去換道具。這個玩家又比較孤僻,沒有交心的朋友,時間一到,這個玩家就直接因為違反啟明條約而被規則抹殺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玩家曾經到處尋找鑰匙,許明溪他們才得知了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