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行川一直都是一個目的很明確且不會動搖的人。
這兩日相處下來,每回遇到點事情,喻行川雖然看上去和他們有說有笑,但其實最終目的都是為了獲得線索,而不在于合作的人是誰。
燕星辰從看見這人的第一天就明白這一點。
但他先是點了點頭,后又搖頭道“你要分開行動,我無所謂,但是活到今晚的玩家不只有我們,我都我早就聽到了,你不可能沒聽到吧”
喻行川確實聽到了。
還有另外幾個玩家正在朝客房的地方靠近,這伙人應該也是今天僥幸活下來并且獲得了不少線索的玩家,正在回到休息的地方。
“你是說那一伙玩家會是我們的競爭對手”
燕星辰搖頭“不,我們所有人都不能是競爭對手。我不管你信不信,我的感覺來說,我們現在剩余的人數哪怕是一起合作都很危險我們的對手是曾經三百多編號難度的鬼王,和如今還在總榜第七掛著的江璨。哪怕他們實力受損,我們如果真的到了最差的情況,必須同時當面和他們動手,所有還活著的玩家加起來說不定也只能勉強撐住。”
他說著,那一伙玩家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當中。
他又說“我不在乎你愿不愿意和我們合作,但我并不想一個數據水平還說得上去的玩家死在今晚,這樣只會增加我們對手的實力。我不喜歡賭局,但這時候,我不妨和你賭一下。現在還能活著的玩家,要么是蘭昀那種本身就靠了什么特殊方法進來的總榜玩家,副本的危險對他構不成威脅,要么必然和我們一樣是一隊人。他們人數有三人,比我們人少,比我們還要劣勢。所以他們明明沒有像我們這樣分開必須在原來出發的地方匯合,卻還在天黑之前趕到香客原來居住的地方,就是因為他們想找還活著的玩家。一會他們過來,肯定會比我們還渴望合作,一定會主動提及合作。如果我猜對了,說明你現在想要分開行動的決定是錯的。”
喻行川之前確實沒有想到這些。
他們現在基本都已經有了破局思路,完全看誰能夠無聲無息地撕開福祿籠殺了鬼王。
聽“齊無赦”這么說,他來了興致“好,如果你猜對了,說明你確實比我聰明,接下來破局只要不是利用我犧牲我,我都聽你們的安排。第一名我可以不要,破局更重要,沒有破局,誰都沒有命去拿獎勵。”
他說著,剛才去最近的房間更換衣服的齊無赦走了出來。
這人頂著燕星辰的身體,換了一身清爽干凈的衣服,開門時還帶出了一陣皂香,發梢有些濕漉漉的,顯然是洗了頭發。
燕星辰不讓他洗澡,這人又有潔癖,應當還是快速洗了頭,勉強去了血腥味。
喻行川頗有些無語“赴死者,我其實挺佩服你的,唯一最不能理解的,就是你這么聰明又能打,根本不需要多余的人來幫你出謀劃策,為什么還帶著個體弱多病的累贅現在這么危險,這小白臉居然去洗頭發”
燕星辰“”齊無赦磨磨唧唧的講究他早就習慣了。
還活著的三個玩家朝他們走了過來。
三人兩男一女,身上的衣服都掛著樣式一樣的胸針,看來不僅是隊友,還是一個組織的。
這三人看到他們,掃了一眼眾人的站位和神情,一下子便認出了“齊無赦”在這伙人里的核心地位。
三人似乎隱約猜出了赴死者的身份。
領頭的那個上前,試探道“請問你是破曉的那個赴死者嗎你們活到現在,應該也知道了副本的結構吧我們剛剛僥幸從福祿籠的一角活著回來,回來的路上特意探查了一下,副本里面現在只有我們是活著的玩家了。我們今天已經嘗試著去破開福祿籠的一角,但是太危險了,我相信你們也有差不多的經歷。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意向和我們暫時合作,先以破局為目標,劇情點有能者得,怎么樣”
每一句話都踩在了“齊無赦”方才的預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