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以德報怨。
因為那些“怨”根本裝不進他心里。
他只想找出根源。
他沒說什么,繼續不斷地壓縮副本編號差距,盡可能地多進出副本。
記憶之中,
突然有一天,他似乎認識了齊無赦之所以說“似乎”是那時候認識的,是因為記憶中,他在那時候才第一次見到齊無赦。
副本過了許多,他探究著樊籠存在的根源,視線中出現齊無赦那張熟悉的面容的時候,已經又是好些個副本了。
也許他們的相識很平淡,只是在哪個副本之中相遇,所以他沒什么印象。
這人在他的記憶里,性格沒什么變化,還是那一副萬事不過心的隨意模樣,副本里的危險根本沒辦法讓齊無赦動容,這人反倒對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好奇。
別人在破局,燕星辰在觀察副本和樊籠之間的結構脈絡,齊無赦則在那邊無所事事地好奇著每一個無足輕重的細枝末節。
對方很厲害,能夠完全配合燕星辰的節奏,他們好像見面的第一個副本就一起行動了。
在其中一個編號極為靠前的副本中,副本的boss是一個雪怪,終年飄雪覆蓋著茫茫大地。
雪怪徘徊在蒼茫白雪之中,看不清明,平靜的雪地隨時都有可能冒出吞吃人的鬼怪。
鬼怪在外,總榜第一的赴死者和這位神秘的能進入前排副本卻不在總榜上的玩家一同躲在山洞里。
這個副本中,他并沒有像之前那樣不斷地通過觀察鬼怪的消散來觀察樊籠能量流動,反而只是安靜地坐在那里,揣摩著什么。
燕星辰覺得,那個時間段的他,應該已經徹底破解了樊籠的秘密,只是金拆帶來的這段記憶并沒有關于樊籠的最終秘密。
齊無赦也在山洞里。
這人在一旁,愜意地看著外頭的雪景。
雪停了,似乎有玩家路過,并沒有察覺到有人在里面。
路過的人慶幸活過了這場大雪,沒有被雪怪吞吃,交談之中,有一個人說“我們幾個進來的就剩我一個人了,我能和你們一起行動不”
“你們不是三個人嗎”
“說來話長,昨晚雪怪趴在我們藏身的屋子上方,我們破解不了死亡觸發,大家都知道必須死一個人。我本來想著三個人和雪怪打,說不定有逃生的機會,結果,哎我一個同伴用定身符綁住了我另一個同伴,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把我那個同伴扔出去”
另一個人倒吸一口涼氣“拿去喂雪怪了”
那人憤憤“如果沒有定身符”
“噤聲,赴死者也在副本中。”
那兩人走遠了。
可那兩人沒走出多遠,外頭便傳來爭斗聲和叫罵聲,隨后便是慘叫。兩人其中一人被雪怪一口吞吃,另一人趁著雪怪在消化,揚手灑出十幾張符咒朝著雪怪而去。
原來,其中一人根本不是來找另一個人合作,而是故意把人哄騙到荒郊野外,用來引誘雪怪出現。
可那人低估了雪怪的能力,沒過多久便力有不逮。
燕星辰和齊無赦都在山洞里,燕星辰似乎那時候念力值就不太好,是齊無赦聽了全程,如同玩笑一般轉述給他。
這人手中拿著一個竹笛,轉在手上玩著,吊兒郎當道“偷雞不成蝕把米。”
燕星辰沒說話,他皺了皺眉,起身要走。
這人喊住了他。
對方似乎喊的并不是他的名字,也不是“赴死者”“總榜第一”“喂”之類常見的叫法。
但記憶太多太雜,也許有的微不足道的片段已經模糊,他的記憶中,并沒有怎么聽清齊無赦喊了他什么。
總之,對方喊住了他,說“大好人,你不會要去救他吧”
燕星辰已經走了出去。
齊無赦嘆了口氣,跟他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