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星辰說完,居然根本不在意新郎新娘的表情,反倒十分從容地喝完了青年給他倒的酒,起身立刻坐回了周晚和梁諱那邊。
自稱“也”是隨機玩家的青年愣了一下。
新郎新娘正在冷戰,他一個陌生人上來就歡歡喜喜地要喝酒,不管這兩人里面有沒有鬼,新郎也不可能會直接算了。
隨機玩家是死亡觸發“眷顧”的第一目標,二選一的概率,若是被選中了還直接轉身離開,新郎的怒氣只會更高。
他好不容易在同一個副本中遇到另一個隨機玩家,想拉著對方玩一把刺激的,結果對方居然比他還要不怕死
聽聞齊無赦這個赴死者行事詭譎,比以往的其他進入總榜的赴死者還要瘋,難道當真
青年思緒剛起,新郎突然將手中的杯子往地上一摔
尖銳的玻璃碎裂聲響起,地面上一大片碎裂的玻璃片散開。
新娘似乎嚇了一跳,哭泣的神情一滯,竟然向后退了退。
新郎眼里根本沒有剛才稍微過來坐了一會的燕星辰,抓起地上最大的一片玻璃片,朝著另一個隨機玩家身份的青年劃去。
玻璃碎片的邊緣立刻劃傷了新郎的手掌,鮮血從新郎手掌滑落到手腕,染紅了新郎的白色襯衫。
新郎感覺不到痛一般,追著那青年刺去,口中念念有詞“你找我喝酒什么意思酒席上別人看我笑話還不夠,我都躲到游輪來了,你們還要看我笑話很好笑是不是故意敬酒看我笑話是不是”
新郎似乎一直都是普通人動手的方式,沒有任何章法地用玻璃碎片往前刺。
另一位赴死者有著玩家的身體素質,這種普通攻擊根本威脅不到他,他輕松地左右躲避著,眉頭緊皺,時不時看向“齊無赦”。
比起新郎的狂暴和新娘莫名其妙出現的心虛,他似乎更在意新郎沒有攻擊直接走開的另一個赴死者的原因。
青年意興闌珊地說“奇了怪了,你不是隨機玩家嗎為什么感覺你比我幸運哎真是,這位兄弟,你先處理一下傷口再來行兇啊。”
燕星辰沒理會。
他早就料到會這樣。
他回到座位上優哉游哉地喝了杯酒,聽到梁諱和他說“原來是他。”
“現在的總榜之上,應該還是有幾個赴死者的吧,”燕星辰說,“我不知道現在的總榜是什么情況,沒來得及關注。這個人的膽識和底氣,是不是現在排名最高的赴死者”
周晚覺得更古怪了“為什么你說的好像你知道以前的總榜一樣”
梁諱也愣了愣。
她總覺得,這個副本開始以后,她面前的齊無赦,和之前她認識的齊無赦全然不同。
這種仿佛天生帶著的疏離感,總讓她想到想到那位將她從副本中帶出來的人。
她晃了晃神,才說“九十二名,曲疏,你在一百七十名,他在前一百,是目前整個總榜上排名最靠前的赴死者。”
齊無赦排名一百七十
他的排名是一百八十。
這個排名,也太剛剛好了,剛剛好到沒有粉絲數據的齊無赦比他高上一些,正好是個讓別人不會懷疑他和齊無赦之間數據有問題的排名。
他說“現在的隨機玩家最高排名居然才九十二”
新郎沒傷到曲疏,越來越煩躁,動手的力度也更大。
但是他們當中仍然沒有出現任何和鬼怪有關的痕跡,新郎動手一直都是靠人為的蠻力,新娘已經被暴躁的新郎嚇到,沒有哭,但是臉色很難看。
曲疏笑道“你一個一百七十的,還嫌棄起我九十二來了赴死者不是沒有過總榜第一,但那都什么時候的
事情了,哥們,你口氣也太大了,真以為人人都是那位曾經的總榜第一呢你剛進入總榜我就聽說你樹敵挺多,還不一定能活著進入前一百呢。”
燕星辰只是說“你有那個功夫聽我們聊天,不如先想想怎么解決你惹毛的乘客吧。”
他指了指餐廳的角落那里竟然站著一個神情麻木的船員,船員的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新郎和曲疏,沒有出聲,也沒有動作,像是在等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