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避水符上似乎浮現著淡淡的血腥味,上頭液體泛著光,顯然還沒有干透這是剛剛寫出來的。
燕星辰在靠近甲板的時候,便想到了梁諱不能近水,于是直接在口袋中割破了自己的指尖,還因為他現在不太缺被保護值,他連畫避陰符對付鬼怪都不愿意多開啟技能,畫一張避水符卻如此大動干戈,只為了能迅速畫出一張最高級別的避水符。
梁諱看到這符咒貼在自己身上的一瞬間,便也看出了這些。
她不知道燕星辰的底牌,但唯有一個是能立刻看出來的這高級避水符是剛剛畫出來的。
想到方才燕星辰便對她格外溫柔,還有進入副本以來的那些奇怪的感覺。
分明第一次在紙人獻花副本見到青年的時候,她還想著自己是個前輩,應當好好保護對方,可如今她在燕星辰的面前,怎么就仿佛回到了十幾年前還是真正年少的時候,有些手足無措不知如何表達感謝呢
她低聲說“你畫符這么熟練,是不是真的是他是帶我出來的那個人的學生”
太熟悉了。
如果不是眼前的人看上去太過年輕,她甚至險些脫口而出一句“您”。
她甚至在想,如果那位沒有使用遮掩容貌的道具,是不是就是燕星辰這樣,身形高挑,面容清冷卻漂亮,一眼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一眼又覺得乖順平和近人心。
她在樊籠世界中,為了隱藏自己紙傀的身份,并沒有如同其他紙傀那般專注于副本,就是為了等待第一位赴死者回來。
所有人都說赴死者死了,所有人都說哪怕是曾經總榜第一的神話也折戟沉沙在副本中,但她親眼見過那人抬手之間符咒紋路揮灑而出擊散鬼怪,親身體會過連副本nc的命運都能改變的能力,從不相信赴死者死在副本里。
她等了這么久,只想著那位說不定遇到了什么麻煩,哪一天需要別人略盡綿薄之力的時候,她這個有點數據的紙傀身體能幫上點忙。
燕星辰卻搖了搖頭“我不是。”
梁諱眼中的失望之色剛剛浮現,青年卻瞇了瞇眼睛,又低聲說“相信你的直覺。”
梁諱一愣。
此時,牛皮糖一樣粘著他們的曲疏也在一旁做了下來。
能活到總榜前一百的赴死者都不是正常人,樊籠玩家這句話其實沒有說錯。
比起副本的情況,曲疏反而更好奇面前這些能夠打敗他的人。
他剛一坐下,想試探試探齊無赦,那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卻轉過頭來看他,探究地掃了一眼他臉上的紋身。
曲疏咧嘴“帥吧我對著鏡子親手給自己紋上去的。”
齊無赦適時插嘴道“難怪那么丑。”
曲疏“。”
燕星辰問他“看來你略懂符咒,從哪學的”
“還能是哪全樊籠玩家對符咒紋路的研究,不都是起源于第一位赴死者我當然是專門看那些赴死者在直播畫面里使用過符咒紋路的副本記錄學習的咯。哎,我不和你這病秧子說這些,你又不懂,你還是好好坐在我們身邊,出事了記得喊救命哦。”
燕星辰卻徐徐道“很多人都跟著赴死者學習符咒紋路,但符咒的載體通常都是道具和特殊的符紙,你是第二個將符咒印刻在身上的人,雖然你的印刻有一些走向還是不太正確,但是這個想法很難得,你是從哪里想到的”
曲疏眼神猛地一凝“你看得懂誒不是,我哪里錯了你忽悠我呢,我用了這么久,也沒覺得哪里錯了啊。”
“交換,你告訴我怎么想到的,我告訴你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