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似乎并沒有帶著殺意。
燕星辰的語氣甚至格外客氣,如果不是他現在正在俯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兩個在一瞬間就被他制住的人,只聽他的話,反倒像是有禮的商量。
可那兩人卻在這一刻切實地感受到了一股涼意。
遠比副本中遇到的所有鬼怪都還要可怕。
而青年一邊說著好似平和的話,一邊手中力道緩緩加重,卻又從容地戒備著一切可能的細微的動靜。
好像不管發生什么,他都能夠輕而易舉地應對。
這像是經歷了許許多多的副本從而在生死之間不斷淬煉才能練就的從容,全然不似一個剛進入樊籠幾個月的“病秧子”能夠擁有的。
聽到燕星辰說“別吵”,那兩人本能地收住了所有的聲音,噤若寒蟬。
還活著的其他幾個玩家中,有人總算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這兩人是蘭昀的學生,在總榜之上必然會有一些認識的可以暫時合作的朋友,還活著的玩家里面,有一個和這兩人比較熟悉的玩家。
這個玩家剛反應過來,趕忙強行壓下吃驚,抬腳上前要出手幫忙。
齊無赦低沉的嗓音傳來“不要打擾他。”
總榜玩家大多自信,那玩家沒聽,拿出武器道具就要動手。
齊無赦抬眸。
倏地,赴死者手中,不敗花道具化作純黑色的長槍,猛地刺入那人肩胛骨所在之處
“啊”
那人被釘在了墻上,發出一聲尖銳的痛呼。
齊無赦只是淡然道“我說過了,不要打擾他。”
其余玩家登時更往后散開了一些。
曲疏在揉眼睛。
他從站起來到現在,手上撞出來的傷都沒用治療道具,就在瘋狂對著燕星辰所在之處揉眼睛。
周晚司空見慣,拍了曲疏肩膀一下“你有安神符嗎”
“有,”曲疏點頭,又搖頭,“但我這都已經在做夢了,也不需要用安神符安眠了啊”
“”
燕星辰的目光落在了白衣男人身上。
他低聲說“敢做,就要敢當。我生平最不喜歡無辜者受累,其次討厭為了利益謀求他人性命的人,你兩樣都占,我怎么樣也是要收點利息的。”
“我要一張貼紙,只要一張貼紙,你的給我,我不為難你的同伴。你的貼紙放在你身上哪里”
他說著,稍稍松開了勒緊白衣男人脖子的金拆,同樣也松了點掐著紅發女人的手的力道,讓這兩人雖然無法脫離他的束縛,卻能說出完整的話。
白衣男人身上的白衣已經蹭滿了地上的灰塵,狼狽至極。
他卻大笑了幾聲,說“我的貼紙給你,你再隨便貼到沒有嫌疑的乘客身上,乘客化成鬼豈不是要殺我自尋死路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會做反正玩家之間不能互相殺戮,你真要貼紙,你就慢慢搜,一會乘客進來了,你如果還在搜,可就觀察不到今天的乘客了”
紅發女人的技能果然只能用一次,這兩人現在都十分畏懼死亡觸發。
燕星辰無所謂道“我有同伴在,他們觀察就夠了,我何必一定要盯著對了,你今天從游輪頂層下來的時候,有看到樓梯走道上的新郎的碎片嗎我撕的。如果你不說,我就這樣一點一點地撕開你,只要保證你活著,我遲早能找到貼紙,不是嗎”
白衣男人神情一頓,立刻露出了驚駭的表情。
燕星辰話音剛落,金拆便已經緩慢
地包裹著白衣男人蹭動了起來。
“我、我告訴你”
顫動的金拆突然停下了。
離乘客開始檢票約莫還有兩三分鐘。
情急之下,白衣男人剛才又缺氧了好一會,根本沒有辦法多想什么,急促道“你剛才說你只要一張貼紙,那貼紙是我的或者是我的同伴的都行對不對我告訴你她的貼紙藏在哪里她用紅色的發夾把貼紙夾在她頭發內層,披肩的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