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之上,蘭昀身旁還有幾個男玩家,全都是跟著他一起來男生宿舍的。
這些人全都低頭看著草坪之上的尸體,他們看見燕星辰等人的表情并不意外,可望著那尸體,居然和燕星辰他們的反應是一樣的。
意想不到、震驚、疑惑。
安靜足足持續了片刻。
尸體逐漸僵硬,第一個死去的玩家驚訝的表情永遠凝固在了臉上。
沒有人這個時候上去碰他,哪怕是他的同伴,也沒人冒著可能會觸發暗處的死亡條件的危險去安置他的尸體。
血腥味在男生宿舍前飄蕩。
許明溪湊到燕星辰耳邊說“蘭昀那邊的人,和蘭昀是一個組織的。總榜第十。”
其他再無多說。
一個“總榜第十”,足以說明一切。
太快了。
如果動手的鬼在三樓,要動手的時候,他們這么多總榜前排的玩家,居然沒有任何人聽到打斗的動靜
從尸體凝固的表情來看,死者甚至是在死亡的那一刻才意識到自己要死了。
“副本才剛開始,看上去最厲害的鬼是實驗樓頂層那個姚杳,她不在這。這怎么可能”
總榜第十,可是整個樊籠排在前十二的玩家。
每個前十二的玩家之間,數據差距都巨大,但哪怕是排名也沒有辦法完全說明他們的實力。
誰知道別人會不會藏著可怕的底牌呢
許明溪說“贏他,我做得到。但是這么多總榜玩家在,要一擊必殺還沒有任何人察覺,我做不到。”
燕星辰沒說話。
他能做得到,但他是玩家。
齊無赦瞥了一眼尸體
“像是身邊熟悉的人做的。”
只有熟悉的朋友,才能讓人毫無防備。
如果是熟悉的人站在身側突然動手,別說是總榜第十,哪怕是總榜第二的蘭昀,恐怕都未必能毫發無損。
而且,這種用利器直接絞碎要害的手法,確實更像玩家的出手方式。
但
周晚和許千舟幾乎異口同聲“玩家之間不能自相殘殺,這是最不可能的。”
“先上去,我們得抓緊時間看一下校規,未知的情況下,破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盡可能讓自己掌握更多的信息。”燕星辰說,“這個副本是編號五,個位數編號基本從來沒有出現在樊籠的副本記錄里,起碼在以往二十年的副本里,千位副本都足以轟動一時。百位副本曾經出現過一次,那一次折了總榜前五十近一半玩家,直接把總榜洗牌了一次。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表達這個副本有多難,在進來之前我們都知道有多難,我只是想說”
青年的嗓音像是沖刷著血腥的清泉,定人心神,“這樣的副本,不管發生什么都有可能。永遠不要否認任何一種可能性,哪怕可能性微乎其微,也許我們看到的都是表象,表象是不可能發生的,但是表象掩藏的真相是我們用慣性思維完全看不到的角度。慣性思維在樊籠里是永恒的催命符。”
我居然認真地聽完燕星辰說的話,現在才想起來發彈幕。
許明溪都在聽
許明溪這個副本好奇怪,我怎么感覺他對燕星辰言聽計從的這不合理吧
合不合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燕星辰說得很合理。誰能想到總榜第十居然是那樣死的啊
燕星辰的語氣為什么聽上去像是經歷過很多副本一樣他居然連很久以前那次百位副本都知道,我剛才差點以為他是老玩家了。
他是不是有點自負了我感覺他連蘭昀和許明溪都不放在眼里,剛才看他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許明溪的老師呢。
哈,反正到時候要是遇到聞夜了,不管是赴死者還是燕星辰還是許明溪,在總榜第一面前,什么都不是。
燕星辰走到三樓的時候,看到了還留在走廊上的蘭昀。
蘭昀臉色平靜,但他看到燕星辰和齊無赦也沒什么反應,還在看著樓下草坪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