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唐閔往后靠去,下頜抬起一個刻薄的弧度,“如果你沒有別的事就快點走吧,看見你心煩。”
接連被拒絕,犬槐有些受挫“好吧,那我不打擾你了。”
就這樣相安無事過了一個星期,唐閔沒有再和犬槐有過什么過度交集,只是門后的凳子上依舊一天不落地擺放著早飯。
唐閔都心安理地受之了。
只是犬槐這幾天心癢難耐,特別想和唐閔再打一架,又怕繼續刺激到唐閔。
他從唐閔身上回憶起來的攻擊招式錄入機械人,可機械人呆板無趣,模仿不了一絲一毫正主的風采。
住同一個宿舍樓,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犬槐遇到唐閔的時候表面上沒有做什么,暗地里的目光日漸殷切。
這天天空下起暴雨,唐閔在訓練室外面的茶水間刷時長,靠著落地窗聽暴雨拍打地面的聲音。
雨勢很大很急,天空烏壓壓一片,有點毀天滅地的意思,唐閔在這種環境中反而能夠平靜下來。
唐閔側過頭看著窗外雨幕,忽然瞧見玻璃下面的排風窗口處從外面伸出來一根翠綠的幼芽。
幼苗葉片上缺了一個小口,所有暴露在大雨中的其他植株都被攔腰截斷,只有這株小苗奮力掙扎著,求生欲特別強地鉆進了排風窗里。
不過小苗蔫蔫的,如果雨勢再不減弱,死掉也是時間問題,這是它在自然中注定的命運。
然而下一秒,被屋檐雨水捶打的小苗忽然不往下低頭了,反而緩緩挺直莖葉豎立起來。
短暫休息間隙,犬槐從訓練室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唐閔低頭似乎在看什么東西,從犬槐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鉆進排風口的那顆小苗。
而小苗上方,一道念能形成的屏障充當保護傘,隔絕了所有雨水。
唐閔側臉輪廓精致昳麗,在驟雨的濾鏡下無端有一種溫柔的感覺。
直到唐閔冷眼看過來,犬槐才發現自己看得有點久了,癟著嘴不知道嘀咕給誰聽“連對一株植物都比對我有耐心。”
唐閔看見犬槐出來便起身離開茶水間,把嫌棄體現了個十成十。
犬槐盯著唐閔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臉上有些郁悶,坐在唐閔之前待過的沙發上,看向那株被唐閔短暫垂憐了一會的小苗。
唐閔離開后,小苗上的念能屏障逐漸減弱,過不了多久小苗就會重新暴露在驟雨之下。
提示休息時間結束的鬧鐘響了起來,犬槐掐掉鬧鐘回到訓練室,不一會又匆匆走了出去,把手里的防雨帽子戴在頭上。
第二天清晨,唐閔開門發現外面凳子上不僅有一袋熱氣騰騰的早飯,還有一個栽了一株幼苗的小盆。
唐閔意味不明地捧起來,待看到幼苗葉片上那個小缺口才想起來,這是昨天他在暴雨里看到的那株。
靜默了一會,唐閔終究還是把盆栽挪到了陽臺上。
這是一株路邊十分常見的植株,只要一絲尚存它就會迅速繁殖奪取其他植物的生存領地,簡單來說,就是一株生命力很頑強的雜草。
或許這顆幼苗自己也沒想到可以擁有家養植物般的待遇,羞羞答答地立在土壤里面,向陽光舒展自己劫后余生的身體。
唐閔看向外面的陽光,心情的陰霾稍微減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