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犬槐癟起了嘴,因為身上還纏滿了繃帶,看上去更可憐了。
唐閔倒沒察覺。
他只是覺得最近兩人走得太近了,有些偏離了正常主角和反派的距離,犬槐一直沒有什么距離感,那只能由他來保持。
犬槐忽然湊近,唐閔往后仰了一點,犬槐像是找到了證據一樣“你看,你在躲我”
唐閔忽地有點煩躁,看在犬槐渾身是傷的情況下,勉強按下了脾氣“我以前也會躲。”
“可是以前的你只會躲這么一點距離。”犬槐比了一個距離,然后又比了一個,“可是你現在躲了這么多。”
唐閔實在看不出來這兩段距離有什么區別。
“我好無聊,你陪陪我嘛。”犬槐軟了聲音。
唐閔掃過去了一眼,犬槐驀然一愣。
這個眼神其實帶有一點攻擊性,犬槐感覺自己的心臟被擊穿了一樣,呼吸不由急促了幾分。
唐閔的眼尾很長,帶著點翹,看過來時不自覺有種傲慢的輕佻,非常勾人。
“咚咚咚。”
犬槐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怎么回事,最近心臟總不受他控制。
犬槐愣得太久了,回過神來才發現唐閔早已離開。
犬槐捂住自己發燙的臉,倒在了病床上,心里亂糟糟的,連又撕裂的傷口都感覺不到。
唐閔慍怒的時候,溢出的一點念能會拂動發絲,臉上浮出極其微弱的紅意,氣勢十足,又好看得不像話,不知道唐閔自己知不知道。
他太喜歡唐閔這個模樣了。
他這是怎么了,滿腦子都是各種各樣的唐閔,唐閔住進他的腦子里了,他又舍不得趕走,只能任由對方侵占。
當晚,犬槐做了一個夢。
畫面朦朧氤氳,水氣和霧蒙蒙的暖氣充盈了整個空間,他應該在泡澡,但又好像不是,因為浴缸里面不只有他一個人。
他坐在寬敞的浴缸里面,水位線直達浴缸頂部,稍微一動,水就會漫過浴缸,撲到地板上去。
懷里的人不太瘦,但和他比起來多了幾分單薄,雙臂環過去可以完全把人攏在懷里,胸膛貼著那人的后背,把下巴輕輕擱在瘦削白皙的頸窩里。
鼻尖有股熟悉的清香,他應該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沒有深想,吻上了近在嘴邊的軟肉。
水又一次漫過浴缸,那人無法承受往后揚去,喉結滾動了一下,露出脆弱又美麗的脖頸。
那人抓住了他頭發,修長的五指沒入蓬松的發絲間,似乎想用這樣的方式表達某種微妙的情緒。
那人另一只手貼在布滿水霧的玻璃上,劃下三條筆直的水漬,他怕人冷,寬大的手掌覆蓋在上面,將那只微涼的手重新放入熱水之中。
急促的呼吸相互交織在一起,水線起伏晃動,熱氣升騰而上。
犬槐臉紅心跳地醒過來,窗外天色大亮,仔細聽還有晨鳥歡快的鳴叫。
他做了夢,不過不太記得具體發生了什么,總之夢里有他,有唐閔,還有就是
他掀開被子,低頭看了看。
他的小兄弟起反應了。
犬槐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