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犬槐道,“還行,不是很嚴重,你可以戰勝它的。”
從剛才開始,怔就在他腦子里不停地說話,將他的怨恨一遍遍反復訴說,他需要很仔細地去聽,才能分辨出哪些話是怔說的,哪些話是犬槐說的。
他好像回到了前世入怔的時候,但又不完全一樣,這次他不是一個人。
暖融融的手掌烘烤著他的耳朵,帶有電流般的酥麻感,唐閔支起身體,掙開了犬槐的手。
犬槐順勢也撐起來,看到了兩人半身分開,卻還糾纏在一起的腿“冷不冷,去床上蓋上被子好不好”
唐閔的精神狀況不太好,對外界的反應不敏感,犬槐耐心勸了很久,才讓唐閔躺到被子里。
關于怔的知識,課堂上講過不少,犬槐知道這時候的唐閔需要外界刺激,不能讓他沉浸在怔的惡語里面。
犬槐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就這么陪著唐閔說話。
唐閔心不在焉地垂著腦袋,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偏過頭,正好對上了犬槐望過來的眼睛,唐閔沒什么情緒,看到犬槐朝他笑。
唐閔的視線從犬槐的臉上往下移,看到脖子上明顯的掐痕。
“疼嗎”唐閔道。
犬槐順著唐閔的視線,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不疼,還沒有比試時候受的傷疼。”
唐閔的目光在犬槐脖子上停了一會,犬槐手肘撐在床邊上,手掌托著腦袋擋住不讓他看“要不你讓我親一下”
唐閔冷淡地收回了視線。
說話說到一半,犬槐耳朵動了動,忽然道“有點餓了,我房間里有零食吃,我去拿過來吧。”
唐閔沒什么反應,犬槐輕輕地站起來“我馬上回來。”
最后看了一眼垂著眸半坐在床上的唐閔,犬槐無聲地走到玄關處。
打開門,就看到外面站著五六個帝都學院的老師,最前面的人抬起了一只手,似乎正打算敲門。
犬槐把門關上道“這么晚,老師怎么來了”
最前面的老師道“我們聽見了檢怔鈴的聲音,這種程度的響動,是有人入怔了,這里都是高天賦者,還是要好好檢查一下。”
這是第二解怔總局的地界,如果讓這里的人知道唐閔入怔,事情可能不會那么容易解決。
犬槐“是有同學入怔了,但是他的情緒才剛剛穩定下來,這么多老師一起進去,會刺激到他。”
帝都老師道“我們會盡量溫和地進行詢問,這是入怔以后必要的步驟。”
犬槐攔住沒讓“你們不能進去。”
就在這時,犬槐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樓梯那邊趕了過來“顧藥老師。”
顧藥對犬槐點了點頭,對那些人道“讓大家費心了,這里都是我的學生,同時也是第一解怔總局監管的念者們,有人入怔也應該我們這邊的人來處理,這么晚了,大家都不容易,你們先去休息吧。”
說著,顧藥朝犬槐使了個眼神,犬槐心領神會往自己房間走,讓顧藥來應付他們。
等犬槐抱著一堆食物出來,走廊上就只剩下顧藥一個人。
顧藥看到犬槐脖子上掐痕“你的脖子還好嗎。”
“不礙事,只是唐閔他狀態不是很好,我很擔心。”犬槐滿臉憂慮地抱著食物。
“唐閔入怔的時間比我想的早很多。”顧藥轉頭問犬槐,“入怔的時候你在現場”
犬槐點了點頭。
顧藥“跟我說說他入怔的全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