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閔收回看向腳邊碎裂花盆的視線,轉過身往另一條方向走,不打算再嘗試
。
犬槐剛被釣起來,唐閔又不愿意說了,不滿地追上去“我剛才真的沒聽清,你再說一遍好不好,你答應了要告訴我。”
唐閔轉過身,清淺的笑意浮現在臉上,很淡很淺,卻比任何表情都來得奪目,他將手放在耳朵邊“你聽。”
犬槐狐疑地停下來,努力去聽周圍的聲音,但除了風聲還是風聲,這風像在和他作對,從剛才就沒有停下來過“聽什么”
“我告訴你很多遍了。”風猛烈起來,淺金色的發絲在風中飄蕩,唐閔聆聽著呼嘯的風聲,衣擺都仿佛在舞蹈,“既然沒有辦法用語言傳達給你,你就自己去找啊。”
唐閔放下手,眸光微動,某種力量讓他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好像塵封許久的珠寶終于拭盡塵土,閃爍著灼眼亮光。
“你最擅長這件事了不是嗎。”唐閔道。
越嘗試了解,越覺得自己知之甚少,唐閔心中久違地涌上一股挑戰欲,他愿意去相信犬槐,也愿意相信自己。
“走吧,去約會。”唐閔道。
唐閔體內的存放本源念氣的地方,有個角落涂滿了黑漆漆的顏色,那是怔氣棲息的地方,它以緩慢的速度侵蝕著本源念氣,想要將這里全涂成屬于它的色彩。
就在唐閔重燃生氣的這刻,怔氣如同烈火見了堅冰,急劇縮小,眨眼間只剩下豆子大小,仿佛稍微一動,就會徹底消失在世界上。
可就在怔氣即將進一步削弱的時候,另一股氣息相似的黑色液體覆蓋上來,怔氣獲得全新的力量,又一次攻城略地,重新獲得原本的領地,這一次,怔氣不再純凈,還摻雜了別的東西,定時炸彈般寄生在本源念氣中心。
犬槐沒有第一時間追上唐閔,而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唐閔身后,他看著唐閔挺直的背脊,有種奇異的既視感,好像唐閔不是去約會,而是走去他目前還無法完全理解的路上。
他感覺有什么東西變了,說不清楚這種變化是好是壞,他不想唐閔再受到任何傷害,盡管這種傷害可能是唐閔心中所想實現東西的必要過程。
他也有一個疑惑沒有跟唐閔說,在訓練室的那段奇怪對話,雖然知道那是唐閔在不知道給誰演戲,可釋放出來的怔氣是真實的,那些隱含在里面的陰暗情緒,他作為局外人都能體會到。
唐閔真的在演戲么,他不知道,犬槐有些心緒不寧,尤其看到唐閔此時的狀態之后,總感覺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這讓他產生不安,迫切地想要貼近唐閔。
這種不安直接影響到了還在解怔總局特訓的正面犬槐。
沖過來的念能抓住這一瞬間的破綻,轉變了一個微小的角度,直直停在犬槐眼前。
羅爭鳴在最后以后接觸念能,念能如同煙花在犬槐眼前炸開,犬槐恍然回神,看著羅爭鳴從對面走過來。
羅爭鳴“你剛才想什么呢,這么明顯的失誤也能犯,要是讓教練知道你在比試里發愣,今晚別想好過了。”
羅爭鳴在還有幾步路的地方拋過來一瓶水,犬槐舉起一只手接住,一邊單手旋開瓶蓋,一邊拿著干毛巾擦汗“抱歉,剛才是我失誤了,算你得一分,我們繼續吧。”
犬槐仰頭喝水,瓶子里的水位線以驚人的速度往下降,沒一會,變成了空瓶子。
羅爭鳴看著犬槐露在外面的結實手臂,心里不禁暗嘆,也幸虧對方剛才的突然失誤,不然這一局比試搞不好真讓犬槐得了分。
在總局實習的犬槐內卷程度絲毫不比在解怔學校,而且這里還沒有唐閔,犬槐幾乎把所有時間都花在提升自己上。
剛進入總局的時候,羅爭鳴自信犬槐不如他,但是現在,羅爭鳴在犬槐身上感受到了壓力。
他們現在在進行組內五輪制比試,進行到
第三場,他得了三分。
可羅爭鳴知道,每一局比試,都能感受到對方驚人的變化。第一局,他還能游刃有余獲得勝利,但是第二局明顯感到了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