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槐從里面抽出一把銀色的大刀,大刀足足有一人高,卻被犬槐輕松拿起,旋轉的刀光之中,刺過來的怔氣被盡數斬斷。
學校的武試考核不是廝殺,比試期間,體術者禁止使用任何危險武器,念者也不允許使用超過閾值的念能。但在面對怔和相關敵人中,體術者使用武器才是常態,擁有武器的體術者,才是體術者的真正形態。
有了武器,犬槐如虎添翼,墻壁上用來干擾敵人的怔氣根本無法阻攔他,刀尖所過之處,怔氣無所遁形,帶著壓倒一切的磅礴氣勢,犬槐再次出現在唐閔面前。
唐閔學會使用怔氣沒多久,沒有辦法像使用念能一樣熟練使用怔氣,本來能占上風也是找準了犬槐的弱點,此時怔氣在氣勢如虹的大刀面前節節潰敗。
唐閔下巴微抬,利刃抵在喉間。
犬槐“我不能讓你破壞結界錨點。”
唐閔神情沉靜,并沒有被犬槐震懾住,這股冷靜讓犬槐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唐閔手指捏住長刀頂端,眼中閃過不帶一絲情緒的嘲弄“那就試著阻止我啊。”
一道黑氣順著指尖爬上長刀,長刀忽然震動起來,從頂端裂出一絲微小的裂紋,犬槐臉色一變,轉換方向用刀柄將唐閔的手撇開,沉著臉去看不太對勁的唐閔。
“呵呵哈哈。”唐閔揉了揉有些青紫的手腕,嘴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最終形成一個唐閔絕對不會做出的燦爛笑容,張開手臂,環視了一圈自己的身體,滿意極了。
唐閔周身的氣質徒然一轉,變得詭譎神秘起來,但又好似渾然天成,違和但又不那么違和。
宛如被潑了一桶冷到骨髓的冰水,犬槐瞳孔急劇縮小,盯著眼前不設任何防備就向他走過來的唐閔。
“退什么,動手啊。”唐閔歪著頭,饒有興趣地看著面前的犬槐,“我在里面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根本不敢下重手。”
犬槐捏緊了長刀,死死地瞪著對方,眼中忽然布滿了血絲,這不是唐閔,這是怔。
怔是怔氣絕對的主人,目前的唐閔也許無法將怔氣發揮到極致,但是他體內的怔可以。吃光了唐閔所有念能的怔,已成長的完全不比唐閔弱多少,在特定情況中甚至更強。
所謂的特定情況,就是擠掉唐閔占據了身體的怔。
剎那間,漫天怔氣傾瀉而來,這次的怔氣濃度可不是之前能夠比的,光是吸入鼻腔都有種嗆人的疼。
這些怔氣打不盡斬不滅,犬槐手臂輕微顫抖起來,分不清此時充斥胸膛的狂躁情緒,是他自己產生的,還是被魘息勾起來的。
幾聲抽氣聲從身后響起,原來是其他的學生們趕了過來,最前面的就是解怔班幾個人,看到唐閔后,眼神中一個比一個復雜。
犬槐回過神來,壓下心里躁動的思緒“快阻止他,不能讓他破壞錨點”
來到這里的都是體術者,各個手持武器,一齊朝唐閔沖了過去,就在這時,旁邊的玻璃忽然破碎開來,離得近的江昊天和風格腳步一頓,連忙往一旁滾去。
好幾雙穿著黑鞋黑褲的人站在他們面前,正是同樣趕過來的黑袍人。
黑袍人原本面對的是學生,看到唐閔此時的模樣也愣住了“他怎么被怔占據身體了,怎么辦”
“任務還沒完成,先破壞錨點再說。”說完,這人警告唐閔,“別忘了你的目的是什么。”
唐閔不太想理他們,腳步動了一瞬又生生頓住,好像陷入了某種僵局,最終“嘖”了一聲,不知道在跟黑袍人講話,還是跟其他人講話,不耐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