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無主之地,一批穿著金邊黑袍的人從瘴氣中走過,踏出地界邊緣,前面的人率先亮起手念筒的燈,緊接著,后面跟著的人也紛紛打起手念筒。
地界邊緣好不容易被解怔局清掃的瘴氣,經過一年的時間重新恢復過來,西無主之地外延的地區也覆蓋了一層淡淡的瘴氣。
一截細長樹枝橫在路邊,被經過的黑袍人一腳踩斷,隨意地踢到邊緣,手念筒的光束在前方掃視著,前面的人一邊走,一邊對后面的人道“你們說,大人是不是對唐閔太有戒心了,這都一年多了,一次都沒有讓他進過西無主之地內部。”
“戒心”走在他身后的人冷哼了一聲,“我看是對他太偏愛才對,這段時間他愈發目中無人,我那支借他用的隊伍,就因為聽他指揮的時候反應稍微慢了一點,事后差點被全員弄死,手段殘暴,誰也摸不透他的心思,偏偏大人還順著他,嗤,也不知道為什么。”
說完,人群安靜了一會,有些人心有余悸地望了一眼身后的西無主之地,生怕冒犯到什么,腳步都快了不少。
“也快到頭了。”安靜的人群里忽然冒出來一個聲音,“誰知道他發瘋的時候是人還是怔。”
有人笑起來“也是,自從他過來以后,成熟的完成品一大半給大人,一小半被他拿走,以為自己是誰,貪多嚼不爛,變成怔是遲早的事。”
其他人也都相視一笑,好像那人說的話已成定局。
“聽里面的大人說,去西無主之地送完成品的人是這么說您的。”一個矮個子黑袍人站在昏暗的房子外面,向里面的人匯報近段時間聽聞的事情。
那人等了一會,除了輕微的呼吸聲之外,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那人耐不住了“都說大人受那位人物的青睞,還有很多人對此嫉妒大人,但真要有那么看重您,為什么不讓您進西無主之地呢,明明那里才是我們的大本營。”
這間小屋坐落在一個狹窄的巷口邊緣,周圍圍墻很矮,外面不算明也不算暗,旁邊的廢舊建筑都沐浴在陽光里,偏偏這間屋子漆黑一片,照不進任何光,好像有什么東西會吞光一樣。
“別管他們,完成品匯集得怎么樣了”
一個不高不低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帶著冷,很年輕,卻讓人升不起一點不尊敬的心思。
怔組織是消耗性組織,發展到現在解怔局也不是吃素的,光是怔組織的核心成員就換了好幾批,只有這人到現在都好好的,還讓解怔局吃了不少虧。
“全部清點好了,現在就能出發。”站在屋子外面的人道,“另外還有一件事。”
屋內的呼吸聲重了一些,開口多了一絲不耐煩“說。”
那人道“周大人在戚氏皇城的怔侍培養圈被解怔局的人搗毀了”
“我知道了,走開。”里面的人催促道。
那人還不放心,一邊往后退一邊語速飛快地道“解怔局掌握了我們讓人快速變成囈體的技術,那些人死不掉,會供出我們移動的地址,我們得快點離開這里”
“轟”一個白色殘影從里面飛出來,那人話語一頓,冷汗登時布滿后背,僵硬著脖子轉向身后出現一個大洞的墻壁,要是他退后的腳步慢一點,身上出現大洞的就不是墻了。
“滾”那道年輕的聲音中布滿冰霜,里面透露出來的危險含義讓人遍體生寒。
那人閉了嘴,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邁出一步差點被地上的東西絆了一跤,低頭一看,是個白色的瓷片,回過頭,地上的陶瓷碎片還不少,剛剛那人砸過來的就是這個東西。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緊接著里面傳來各種砸東西掀桌子的聲響,落在這人耳里只剩下可怖,腳底
抹油趕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