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山風吹刮著,掠過洞穴傳出如鬼哭一般的嚎叫,灰云遮擋日光,一副山雨欲來的氣息。
幾個黑袍人爬上高高的山崖,腳步一刻不停,來到山頂。他們并不是怔組織的核心成員,要不是情況緊急,他們根本不敢上來。
這些人臉色很急,在看到眼前的小山般黑色生物卻不敢太靠近,只遠遠地立住“大人,西無主之地都被解怔師包圍了,我們出不去了。”
一只赤紅的眼睛出現在高低起伏的小山之上,帶著不似人間生物的冷酷與殘戾。黑袍人臉色登時一白,衣袍下面的身體發著顫。
他們是怔組織,但不代表對巨怔就沒有懼意,相反的,他們比誰都懼怕這個非人生物,巨怔喜怒無常,無法用常理理解,看他們時的眼神像看砧板上已經死掉的肉。
盤踞在山崖上的巨怔站了起來,身體拉高變長,長長的手臂像絲帶一樣垂在腳邊,胸部以上更是一眼望不到頭,腰部很窄,像人形,又處處充滿不合理的詭異構造。
一股寒意爬上脊背竄上顱頂,讓人忍不住想要下跪,光是看著眼前不可戰勝的生物,心里就失去了任何求生,只要它想讓他們死,他們就不可能活到下一秒。
低沉如喪鐘和尖銳如鳴笛的詭譎雙重音從頭頂傳來“他們進不來,就算進來也只有死。”
其中一個咽了一口唾沫,鼓足勇氣上前一步“可是他們用了誘導擬怔,很多異生源都被吸引過去了,他們這次好像是認真的。”
“那又怎么樣,這么多異生源他們想一次性消滅掉”巨怔冷哼了一聲,“他們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那人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身體便應激般地僵住了,巨怔把視線移到了他身上“你很怕我”
“沒沒沒有。”那人幾乎慌不擇路地搖頭。
那人后背沾滿了冷汗,猛地轉過頭,發現一雙巨大的赤色眼睛緊貼在他的側臉旁。
“啊”那人跌倒下去,驚恐地望著追著他過來的腦袋。
巨怔將那人提起來,在空中來回晃著,好像在尋找從哪里下口,淅淅瀝瀝的水漬被搖晃出來,巨怔嗅了嗅,頗為嫌棄地將人往山崖外面扔了出去。
巨怔轉過身,在身后的洞穴里掏了掏,掏出來一個渾身冒著黑氣的人。
不知道巨怔做了什么手腳,那個一動不動的人仿佛觸發了什么機關,張牙舞爪起來,想要驅散周身的怔氣,但怔氣拉不斷扯不散,不僅將他包裹得更緊,還愈發膨脹起來。
“啊啊啊”黑色的人形生物張開空洞的大嘴,發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
身后的怔體膨脹起來,如同抽取他的生命換來自己的生長,那人叫得越凄慘,怔體的體積就越大。
叫聲消失了,上半身綿軟無力地垂落下去,雙腿卻不受影響地立住。
一道巨大的陰影蓋下來,匍匐在地上的人抬起頭,順著那雙腿往上看去,看見了一只從那人后背長出來的巨型怔體。
巨怔“帶你的首領去外面,讓他對付那群解怔師。”
那人不敢多看,連滾帶爬地往山下逃走了。
直到那些人離開,巨怔才道“他們過來了。”
我聽得到,唐閔在我們這里,只要讓他們內斗,我們幾乎是必贏的。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想著你那個破神。”巨怔嗤了一聲,“你不是說他不能信嗎,你怎么保證他會聽你的世界秩序已經被驚動了,祂在找你,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也逃不掉。”
它被世界意識寄生的時候靈智還不高,受到對方成神的蠱惑,被它輕易騙去了身體,還要事事受它擺布。
這時候巨怔也想明白了,說到底,世
界意識也不過是比他厲害一點的怔而已,而且現在還不一定誰比誰厲害,它才不怕它。
世界意識的聲音森冷了下來不用你提醒,我們會贏,我知道他的弱點是什么,只要把他的怔催化到極致再吞噬,我們就能成為真正的神,到時候神也阻止不了我,更別說區區氣運之子。
就算出了意外又怎么樣,我們還有后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