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洄幾次忽地要扣扳機最終還是沒扣下于是便干脆就著槍口頂著人的胸膛脅迫對方挪道某處。
期間姜洄也不忘留意周邊的情況,一邊防備對方會不會隨時暴動,好吧雖然她真覺得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有這個腦子,但陰溝里翻船的事情還少的么。
姜洄毫無同情心地用槍口扣住別人的心口,還算“友好”地要求對方交出身上的物資以及唯一能防身的槍支。
她承認確實是有點不厚道,這這跟直接給對方一槍也沒什么區別了,只是暫時不拿他得那一分罷了。但好歹還暫時給他留了青山在嘛,這不也是她自己的要求么。
對方顯然很是識時務,清楚自己的處境,也相當之配合,還自動往外掏東西。一邊掏還一邊松了口氣似的,好像只要姜洄不一槍崩了他就萬事大吉了。
對方越是這樣,姜洄就越發感到奇怪,看向他的目光也帶上了點懷疑。她忍不住問道“你看著是不想比賽的樣子,要不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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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連連擺手“不不不,就這樣,讓我這樣走就可以。不用管我的”
他如此反應,姜洄心中卻越發疑慮,沒有武器資源只求不被淘汰么可這人看起來真不像是能按捺住伺機而動的那種人,更不像是貪戀名頭明知自身實力不行也非得茍在這的人。
說實話這人的神態根本上就跟在場眾學生格格不入。
大家滿眼都是“渴求”“爭勝”“我要贏”等諸般強烈的情緒,只有他臉上就好像寫著“好累啊什么時候能結束”這樣奇妙的神態,就很微妙。
在這樣你死我活的混亂場合當中,有個人格格不入地摸魚還一副求速死的模樣兒,看著真叫人有點不爽。反正看得姜洄經常想要順著他的心意直接把他來一槍送回去算了。
對方先是點點頭,但隨即又似是反應過來復又搖搖頭,神色就很奇怪。他頗為不好意思地小聲道“我爸這次來看我比賽,我不想這么沒出息。他身體不好,很少有機會出門,如果我一開始就被扔出賽場能不能”能不能放過我一回。
聞言姜洄臉上卻是沒什么表情,仿佛在審視著他的說辭。隨即周修文明顯感覺對方神態沒再繃得那么緊,對方抓著那桿槍的手不似剛才那樣蓄勢待發。
兩人對視一眼,女孩挪開一小步,將槍桿微微往內收,盡管還保留有足夠射擊的余地,但已是一副垂眸隨他走的模樣兒。
姜洄也不害怕他臨時暴起,因為對方身上所有東西都被她收刮走了。她也只要目送對方背對著離開就行,至于他隨后會不會因為手無寸鐵的被別的什么人當做一個積分送走就不在她的范圍內了。
身處戰場,不容得她多半分心軟。這也是她在此應當遵守的規則,盡管她也知道自己剛才已經是不合時宜地心軟了。
對方倒是一點兒沒有被逼至死角的難過,甚至還驚喜地連帶眉眼都跳了跳。仿佛姜洄這樣默認讓他多在這場上多待一秒鐘都是撿了大便宜。
就在周修文半站起身一副準備要背過身離開時忽然,也幾乎是同時,對方勐地轉過頭來眉宇間縈繞著絲絲焦慮,也不管姜洄那桿早有準備仿佛對準他的槍桿,不管不顧地朝著她直撲過去。
適時兩聲槍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