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姜洄也不知為什么,說著說著胸腔深處不禁涌起一股濃濃的酸意。此刻她才回味過來,她其實還是難受的,因為直面了這樣一場短暫到殘酷的犧牲“我說如果如果當初我沒有多話,安安分分地讓他們送到通道另一頭。那克拉倫斯會不會就能安安穩穩地離開現場也不會受傷他們或許也能避過某個致命的時點,就不就死了”
這一刻姜洄才覺察過來,她的心底里一直都是這樣想的。或許正是因為她自以為是的建議,最后導致雙方都沒能得到好結果,所以這一切會不會都是因為她么
姜洄微微睜大眼睛,側過頭,想要將生理反應涌上來的那一絲淚意憋回去,免得嚇到對面同樣有些迷茫的少年。
不想不等她那一絲酸澀硬生生憋回去便聽到不遠處的少年輕嘆了聲,旋即對方站起身來,伸出手,似乎遞了什么過來。
姜洄轉回去,沉默地將推回對方的手“我沒哭。”遞手帕像什么樣兒,倒顯得她似個哭包似的。
鑒于大環境如此,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盡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huanyuana
“嗯,你沒哭。”對方卻沒有收回手,堅持不懈地要將帕子往前遞了遞。
姜洄見對方著實堅持,無奈只好收了下來,攥在掌心里,心下的不適感卻悄然去了不少。
“謝謝。”
兩人輪流輸出也是一時迷惑,過后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良久,就在姜洄以為兩人會一直沉默下去,對方卻忽然道“不是你的錯。”少年一字一句地沉聲道。
姜洄看向對方,桓憲也不看她,只是順著滿地揮灑的月光看去,似乎沉迷著數地上的格子磚,又重重復了句。
“你說的沒錯,造成這場災難的人不是我們,是那些野心勃勃、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家伙,造成罪孽的是他們,真正應該羞愧的也是他們。你不必因此而感到負擔。”
“而且你說的這些,克拉倫斯聽到的話大概不會贊同的吧他絕不會因為你建議那些軍士回援而認為自己受傷的事應該怪罪于你。或許對于他而言,真正值得感念的是你冒著戰火將他一步一步從死亡的絕境帶出這一事。我們都不覺得你有什么錯。”
“至于那幾位犧牲的軍士”桓憲收回目光,看向對面女孩的雙眸“你大概還不能理解對于每一位且誓約過要守護帝國及公民安危的士兵而言,死亡并不是遙不可及的事,相反他們時刻都懷揣著為帝國的未來和榮耀戰死的準備。”
“我們從不后悔做出的決定,也不會懼怕死亡和威脅,沒有假使,只在當下。如果害怕,請呼叫我們的名,我愿為汝血戰不止,生命不止戰斗不休,我們是帝國之師ions。”桓憲用一種奇異的語言吟唱道。
那不是姜洄認識中的任何一種語言,但奇異的是她竟聽懂了,因為在這具身體殘缺的記憶中就曾經聽過這么一段歌謠,從姜輝口中。
青年軍官摟著幼小的女兒低聲吟唱著來自于軍隊的古老歌謠,小小的女孩昏昏欲睡,素來冷硬的女人抱著手坐在另一旁微微闔眼,兩人共同守護著中間的女孩。
那樣難得溫馨的畫面實在太難忘了,叫姜洄這個隔了一層的后來者也是記憶猶新,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