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琳在應酬。
她在這行二十多年了,見過的富貴人物不知道有多少,唯獨今晚著實震驚到了。她唯唯諾諾的喝酒,承諾會照顧好賀休。
賀休十九,成年了,能喝酒,但他沒喝。
酒桌上能喝不算什么,不喝才有點什么。
賀休在看手機。
蘇姚是從后面拍的,那是賀休沒看到的視角,陳幺脫了風衣,取下鴨舌帽和墨鏡,露出了很漂亮的肩和腰。
然后走上前,搭上了他的肩。
賀休當時只是感覺蜻蜓點水。
但不是。
他們靠得的很近,幾乎要貼到一起,兩個人的肢體,觸碰又分離,尤其是陳幺和他面對面撫摸他的胸膛那次。
陳幺笑了下,近乎直白得望著他。
熱辣大膽。
像極了情人間的耳鬢廝磨。
賀休忽然暗滅了手機屏幕“季姐。”
季琳看向賀休“小賀休。”
再叫小賀似乎有點不合適。
賀休注意到了季琳對他稱呼的改變,但沒說什么“你給我找的老師。”
季琳的心提起來了點,生怕賀休對陳幺不滿意。
“他叫什么”
賀休對陳幺挺感興趣的,陳幺不怎么理他,他就換個途徑。
季琳的大腦被酒精侵蝕了些,她反應了下才道“陳幺你們不是見過了”見面了沒互換姓名
多少有點奇怪。
混娛樂圈,多少有點社交禮儀。
賀休簡短道“見了。”
他又想了下,“就是他好像不怎么喜歡我。”
季琳“”
她干笑了下,“怎么會。”
季琳是知道陳幺的性取向的,也知道陳幺的私生活的那點事這肯定不能和賀休說,她不想賀休也帶著有色眼鏡看陳幺,“陳幺就是有點內向。”
她又補充,“慢熱。你們慢慢處,他挺好的。”
賀休也覺得是的。
他看了眼時間,覺得不早了徑直站了起來“季姐,我回去了。”季琳喝酒了,還喝了不少,他關心了下,“別酒駕。”
“路上小心。”
季琳當時就感覺有點受寵若驚,覺得賀休哪哪都好,親切隨和還體貼。
直到酒場快散了,她去外面吹了會冷風,發熱的大腦才冷靜下來。
賀休這人,說禮貌也禮貌,但也就只是禮貌。
像是典型的上流社會的人,和人說話永遠都不會讓人不舒服,甚至會讓人覺得很舒服,但也僅限于此了。
賀休看她喝酒了,讓她路上小心,卻連她怎么回去都沒問一聲。
這就是流于表面的客套。
季琳清醒了些。
陳幺到家都快十二點了。
他擠公交擠一身汗,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季琳的電話是一點多打過來的,她了解陳幺的作息,知道陳幺這個點不會睡“見過面了”
“怎么樣”
自從陳幺出事了后,還想著拉陳幺一把的,大概只有季琳了。他用毛巾擦著滴水的頭發,潮濕的拖鞋在地板上留下了兩行清晰的水痕“賀休么。”
他公事公辦的評價道,“條件很好,基本功不太行。”
“只是不太行”
季琳那邊有點吵,興許在應酬,“那小賀休練的挺好的。”
陳幺的眼光高,要求也高。
他說不太行,換成普通人就是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