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懸了下,有種毛骨悚然的惡感。
但很快,那種感覺就消失了。
陳幺去到了賀休身邊,踢了下賀休的小臂,嗓音平淡“起來。”
賀休累。
他仰躺著,仰望著他的老師“我”
陳幺正要顰眉,賀休蹭一下坐了起來,還笑“我一點都不累。”他看著陳幺,揣測、打量,“我又不像朝新余。”
“躺了半個小時。”
突然被cue的朝新余。
他沒干什么吧
他不就是讓陳幺拉了一下。
朝新余瞥過去了眼,真要郁悶了。
陳幺懂賀休的意思,賀休也要拉一下才能起來“齊哥。”他突然覺得賀休挺可愛的,“你看賀休像不像要搶糖吃的小孩。”
系統沉默了下。
它只覺得賀休像只蟄伏的花豹,就外表是優雅的。
賀休一直在偷看陳幺,他見陳幺沒動,又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明明他知道陳幺不喜歡和男的接觸他怔了下。
那是只手,跟他的主人一樣漂亮的手。
光潔、修長。
賀休忽然緊張,他下意識伸手,又猛得往回收,剛做完平板撐,他的掌心有些黏膩。
賀休攥著手在t恤上最干凈的地方擦了擦。
陳幺有些意外,還有點小小的被珍視的高興“他還講究的。”
系統沒吭聲。
有種可能,就是一種可能,賀休只有對陳幺才講究。
賀休假裝平靜“老師”
陳幺又看了賀休一眼,去拉賀休的手。
截然不同的觸感。
賀休的掌心大而溫暖,陳幺的手指冰涼細長。
賀休好像聽到了自己身體里血管流動的聲音,他去看陳幺的手,新奇、亢奮,還有點無措的小心翼翼。
朝新余讓陳幺拉他,真是借力。
賀休握著陳幺的手,像是攥住了輕飄飄的云。
陳幺顯然也感覺到了,他去看賀休,賀休已經站了起來,他還牽著陳幺的手,掌心包裹著陳幺的手指。
似乎是對上了陳幺的視線,他乍時松開。
又是那種心虛感覺。
賀休稍稍避開了陳幺的臉,他現在不能看陳幺的臉,他怕自己會臉紅“謝謝。”
他清了下嗓子,自然了很多,“謝謝老師。”
只是拉了一下。
陳幺聲音一如平常“不客氣。”
朝新余在一邊看著。
他覺得有點奇怪,但又說不上哪里奇怪。
賀休去一邊休息喝水,陳幺去調音箱。
偌大的練舞室就只有三個人。
這會快六點了。
賀休拿了瓶礦泉水,他是真的沒力氣了,擰了下沒擰開,就用牙齒去咬。
咔噠嗒。
瓶蓋上的塑料帶接連斷裂。
賀休撥開額前垂下的碎發,仰頭喝水。
賀休的條件真的很好。
朝新余看著賀休,就像看到了當初的陳幺。素人這個條件就是要成神的。陳幺出道一年,就拿下了他作為童星出道至今還在仰望的成績。
朝新余怕又是碾壓局。
他有點煩躁,但又呼氣、吸氣,很快就調整了過來,恢復了陽光、燦爛的笑。
有點負面情緒很正常,完全偉光正的不是人,是圣人。
朝新余承認自己不是圣人。
賀休這情況沒有捷徑,還是得多練。陳幺調好了音箱“接下來的一周你們就一起練吧。”
那段舞并不長。
大概只有半分鐘。
一周只練這個,怕是得練個大幾千上萬次。
朝新余沒意見,要是別人他可能還會反駁,但這是陳幺,曾經的“行。”他點頭,“我沒問題。”
賀休對他的遲到有意見,接下來他就刻苦一點,磨去賀休的不滿。
賀休握了下礦泉水瓶。
他顯然也計算出了那個堪稱天文數字的數“嗯。”
陳幺是想繼續的,但賀休剛做了三十分鐘的平板撐,他覺得今天就是繼續練也沒什么成果。
還有,他的手機響了好幾下了。
小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