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幺去看賀休。
他的臉還帶著仿佛低血糖般的蒼脆感,睫毛長而濃,藍發還是很亮,細碎的蓬在耳邊“賀休。”
賀休沒有不舒服,是陳幺不舒服。
賀休被喊了一聲,他輕輕抬頭。
陳幺在笑,他唇邊有個很淺的弧,真誠美好。
“謝謝。”
窗邊有風,簾紗被牽起了一角,可能是氛圍太好了,簾紗流蘇的晃動溫柔得顯得纏綿。
賀休揚唇“嗯。”
他馬上意識到自己笑的有點傻,不好意思的低頭,稍稍收斂了下,“嗯不客氣。”
兩人對視,又相繼錯開。
在一條長椅上。
一人朝左看,一人朝右瞧。
朝新余覺得賀休變了。
他以前要是不小心碰到賀休,賀休不會說什么,但一定會陰著臉。
朝新余也沒覺得有什么,比起被賀休克制不住反擊,賀休只是陰了下臉好得多。
兩人搭檔的部分只有半分鐘。
但這半分鐘卻是高潮,躲不過去的。
朝新余也不是故意要和賀休有肢體接觸的,只是避免不了而已,跳不是單純的蹦跶。
舒展身體的同時,還要考慮另一個人的位置。
你可以試著和人保持著不到三的間距做一下大開大合的動作。
估計胳膊肘都能撞青。
賀休好像是克服了心理障礙,和朝新余搭檔的時候,都能有眼神交流,不是平常的交流。
朝新余想了下,控住不住的臉熱。和這樣的人搭檔,真的很容易有種戀愛的錯覺。
賀休在短短幾天之間,簡直可以說突飛猛進。
朝新余可能覺得賀休克服了,但蘇姚知道沒有,作為助理,她的職責就是圍著老板轉。
她能看到,賀休離場后,很差的臉色。
那次蘇姚是準備給賀休送飯的。
賀休可能是覺得沒人。
他完全放松了,他跳完,剛剛還跟朝新余微笑的臉被陰翳所籠罩,他甚至拿出了一根煙在搓。
但也只是拿鼻尖嗅了嗅。
賀休和男人一起就會焦慮,余揚建議他可以抽煙緩解一下。
賀休試著去聞,好像是有用。
但他始終沒有抽。
陳幺不抽。
不抽煙的人聞煙味是臭的。
賀休再焦慮也只是拿煙出來嗅嗅,余揚不知道這個,他以為賀休是不敢抽,還在嘲笑賀休是個奶嘴baby。
賀休從來不做無謂的反駁,他戴手套揍了余揚一頓,余揚現在出門都得戴著墨鏡。
余揚真覺得,賀休就是個斯文野獸。
真不知道老賀家怎么教出來賀休這壞種的。
陳幺跟賀休跳過辣舞,但沒怎么碰到過賀休。賀休第一次跟陳幺一起搭檔時也是抗拒的。
但他無法拒絕、也相信陳幺的自信和掌控力。
比如陳幺能保持幾乎貼著他的距離,又完全不碰他,還能游刃有余的教賀休,教賀休性張力不是下流。
朝新余不行。
他就是能行,他也沒辦法讓賀休信他。他肢體的表達力跟陳幺比起來差遠了。
這不是單純的訓練就能解決的。
劇情里,是陳幺幫賀休克服賀休這個不能和男人接觸的毛病的。
陳幺或許是有各種各樣的問題,但他的實力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