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摸他的頭發,好像很溫柔。
陳幺忍不住閉眼。
“不疼。”
“不怕。”
賀休低頭吹了下,聲音輕而溫柔,“痛痛飛走啦。”
陳幺看不到賀休,但他能看到他們的影子,一道長一些影子抱著矮一些影子。
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扼住了咽喉。
他完全不能言語。
賀休也沒有再出聲。
過了會,他望向一側的窗,看著日頭西落“老師,今天天氣真好。”
陳幺也看了過去。
見到隊友陰霾似乎散了些“嗯。”視線偏了點,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賀休身畔。
他說,“真好。”
陳幺提前回家了,賀休送的。
陳幺是在猶豫要不要邀請賀休上去坐坐,最終還是沒能開口。任何能和曖昧粘到關系的字眼,他都在盡量避免。
他很怕,很怕賀休知道了他那些事后會因為他們相處過而惡心。
賀休也沒讓陳幺為難,他到小區樓下就沒有就沒有朝前走了“老師。”
年輕男生撐著方向盤,朝陳幺交代,“記得好好休息。”
還在糾結陳幺下意識去看賀休的臉,賀休很英俊的,劍眉星目的帥氣,他的眼睛是黑色的。
漆黑的眼睛閃著溫和的關懷,很溫柔的模樣“嗯。”
他有些局促,幾乎是匆忙的避開了臉,“謝謝。”
陳幺住的小區里不是公寓就是別墅,整體而言,還是很高檔的,保安是被要求認識每一位業主的。
看門的安保人員是認識陳幺的。
這位年輕先生經常帶不同的男人的回家。
他們還看到陳幺靠著車邊跟人接吻,臉上浮現著曖昧又輕慢的笑,漂亮的驚人。
美麗的面孔,頹廢浪蕩的靈魂。
陳幺已經有點時間沒帶男人回來了,一個多月或許不長,但放在陳幺身上就難得可貴了。
他們私下里猜陳幺是不是遇到事了難道是在治性病
畢竟陳幺私下里是那么不檢點。
人們總是對自己不了解事多加猜測,也不管跟他們有沒有關系、他們到底是不是惡毒。
陳幺感覺有人看自己。
他是很敏銳的,敏銳到能讀懂他們的目光,對不熟悉的人,他是無所謂的,在這低潮的七年,他已經鑄就了一個刀槍不入的外甲。
蒼白的臉,鮮紅的唇。
他稍稍屈起食指,聲音幾乎沒有,但口型卻很清晰“約嗎”
“”
年輕的安保們冷漠的臉一陣爆紅。
他們沒遇到過這樣的陣仗,手忙腳亂了一陣才拘束好躁動的心,“先生,請您自重。”
陳幺已經走了。
大門口空無一人。
他們一陣沉默,只剩下狀若擂鼓的心跳聲,美麗,尤其是難以言喻的美麗是跨性別的。
“他說的”
“逗我們的。”
“看到剛剛他下來的那輛車嗎那輛車的車牌號只有四位。”
即使陳幺再怎么亂玩,也不會同他們一起的。
陳幺確實有段時間沒跟人約了。
有工作,就比較忙。
陳幺在圈里還是很有名的,玩的開,不纏人,關鍵是漂亮,無論是他臉,還是他的身體。
美麗的人總是有優待,哪怕他已經聲名狼藉。
還是上次那個懂事有分寸的二代。
他從來不喊陳幺的名字“小幺。”
陳幺在煎牛排,他餓了,饞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他專心盯著煎鍋,聲音就有些糊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