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繞低嘲,“你怎么這樣了”
“跟男人睡多了”
尖銳的話語刺破了某種禁忌,扯開了陳幺最不堪的過往,朝新余都顫了下,他面露不忍“繞繞。”
“我說什么了”
江繞笑起來十分冰冷,“難道不是真的”他看陳幺,“你退隱后,又睡了多少人”
“發出來那么多,沒發出來的呢。”
朝新余擰眉“江繞。”
江繞閉了下嘴,又面無表情道“是他不要臉。”
十九就跟別人搞上了床,還把床照傳得鋪天蓋地都是。后面又亂約,在網上傳那些照片很好看嗎
跟不同男人的睡、被上,就那么爽么
陳幺離開的時候就跟tu的人鬧的很不體面,他們那時還都年輕,什么難聽的話都往外說。
他被父母拿教鞭抽得鮮血淋漓,回來又跟隊友打破了頭。
江繞第一次罵陳幺的時候,陳幺是跟江繞打過架的,他砸破了江繞的腦袋讓江繞去醫院縫了幾針,住了半年的院,江繞也把他揍得躺進了醫院。
陳幺就知道,他知道再見面也不會任何改變,他們仍在憎惡厭恨他。
陳幺看向江繞,他扯唇,鮮紅的、像是被撕咬過一樣“我就是不要臉。”
很像七年前。
滿身傷、一臉青紫的少年陳幺,面對著鄙夷和謾罵也說了這么一句話。
從一開始的“我沒錯”、“我就是瞎了一次”、“你們再敢罵我”變成了,“我就是不要臉。”
江繞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像是突然扯斷一樣,他看到陳幺似乎剛跟人接過吻的唇“陳幺”
他去扯陳幺,“你在公司就跟人搞誰我忘了,現在也就賀休理你,是賀休,是他是不是”
他像是失望,又像是憤怒,“你就這么你賤不賤”
陳幺沒跟賀休搞,但確實起過念頭,他倏然揮開江繞的手“跟你有什么關系。”
他本來就脆弱的心理防線似乎要徹底坍塌,他無法面對自己,一直積壓的厭惡到了臨界點,竭盡全力、歇斯底里,“我就這樣。”
江繞沒想到陳幺會承認。
他攥拳“陳、幺。”
陳幺無所謂,他還能笑,蓬而鮮亮的藍發,鮮紅破碎的唇角,他笑起來很美,純真的墮落“你想嗎”
江繞瞳孔顫了下,差點被氣管嗆到。
他胸膛起伏,呼吸聲劇烈。
“想也不行。”
陳幺彎唇,輕柔出聲,“得排隊。”
江繞面色潮紅,像是憤怒到了極點。朝新余揣手,不知所措。云希皺眉,明臣一臉憎惡。
走廊上包括陳幺在內的五人不,是有六人都像是被塞入了相框里,神情和肢體動作都有些定格。
賀休也在。
他追了出來,他想給陳幺送藥。
他就提著塑料袋。
他就站在門口。
他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叮,電梯到了。
陳幺離開的時候才瞥見賀休,他睫毛顫了下,臉色像是更差了,又像是沒有。
他不疼,一點也不。
疼夠了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