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隨的回答是一貫的簡單明了“回國參加我對門鄰居的升學宴。”
“升學宴”伊萬問。
“嗯。”季隨回。
伊萬又問“升學宴”
這次季隨沒回。
季隨絕對不干這些沒有意義的事的,除了伊萬使勁扒拉了下腦子,翻出來了一個人“是不是還是你那個鄰家弟弟當時我就覺得你老在乎人家了,還特意怎么,你們有聯系啊你專程回去,他是不是特感動”
他挺感興趣,“這么久不見,聊什么了”
也沒聊什么,季隨記得很清楚“他跟我說哥哥好。”
伊萬等了半天“沒了”他難以置信地重復了遍,“沒了”他甚至扭頭去看季隨,“沒了”
本就不熟,季隨把手搭在了膝上“嗯。”
伊萬吸氣“那你呢,你說什么了”
“嗯。”季隨輕應了聲,又囑咐道,“看路。”
“”
“你就嗯”
腦海又在自動播放當時的場景,類似的情緒又浮現了上來,車窗映著季隨眼睫微垂的臉,本能地回避又不是真的討厭,局促、緊繃,應該是緊張。
他又在緊張。
季隨試著放松肩,不太走心道“嗯。”
伊萬繃不住了“你大老遠回去一趟就為這個”他真摸不著頭腦,“你有病啊”
季隨看了眼伊萬,伊萬下意識收緊了小腹,心虛夾雜著畏懼。
“那啥,我說著玩的。”
季隨沒有威脅的意思,他只是看了伊萬一眼“我知道。”他和伊萬成為朋友很久了,“我很可怕嗎”
也不是可怕,雖然季隨相當的心冷手黑伊萬尋思了下“就是不適。”伴隨著鳴笛聲,“隨,說真的,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你是個冷血動物。”
“你很專注很勤奮,刻苦到常人難以理解,你總是,讓人和你說話都會感到慚愧。”
季隨安靜地聽著的,他沒什么要辯駁的,在伊萬停車的時候“謝謝你來接我。”
伊萬伸懶腰“客氣了,
other。”
季隨接著說完后半句話“但我還是認為打車更高效。”他瞥向伊萬,輕描淡寫,“我沒別的意思,真的謝謝。”
“”
伊萬慢了一步,就看到了季隨的后腦勺,季隨很久不說這種情商低到他自己都難堪的話了,不就是說他是冷血動物
他暗罵了聲,快步追上去,“季隨”
“你真特么是一點虧都不吃”
季隨徹底出名出是在他大四這年,研究到了最后的關鍵階段,他跟他的博導產生了不可調和的分歧,主動退出了業內級的實驗室。
伊萬其實不想走,但為了挺兄弟,也是真覺得季隨很牛,他咬牙跟著季隨一起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