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書新臉上也露出點笑“那好,咱們先看房子,再訂契,要走賬”
祝纓道“房子我看過了的,不然也不能就過來。你們家那口井位置不錯。至于賬,你能算我半個師傅呢,我何必自討沒趣”
邵書新道“還是要看的還有,大理寺就你自己看賬嗎你經手的賬目,是要有個專門做賬的看一看的。一個不行,得有兩三個,叫他們互相監督”
他又說了一通,祝纓都耐心聽完了,等他說完,才道“那就現在開始守庫的人,還是你來找你出租貨棧的,比我熟。”
邵書新道“好。”
庫房租好了,女丞的考試也開始了。
除了主持的人換了兩個,旁的人與上次差不多,仍有一些上官便服而來。考試與上次的選拔不同,有單獨的幾間考場,上官們也不走進去,只在廊下窗外看著。
這一次守場的是京兆府及諸縣調過來的女卒,都穿著一色的衣服,站得筆直而僵硬。
鄭熹瞧一眼這些女卒,心道竟與大理寺的差不多了
再看應考者,頗幾個白晳秀美的。即使不那么美貌的,也有一些斯文的呆氣在。
他問祝纓“人數怎么不太合”
祝纓道“張榜時有人害羞就沒來進場剛才又有數人沒撐下來,幾步路,竟沒能走到。也黜了。”
鄭熹又問“你說有官員之女”
祝纓道“是,甲字房里,橫第三、豎第三張桌子那個就是。武姓,名相。父親以前是工部的郎中,已然去世了。她娘在京城住慣了不想回老家,她是獨生女,就要守著母親在京城生活。”
冷云踱過來道“武相名字起得有點大啊。”
祝纓道“她爹有點志氣。”
冷云笑道“淘氣。哎,還有嗎”
“嗯,武相后面的那個也是。父親是個九品官,由吏升的官。姓房,房九。”
時尚書問“有外地的吧”
祝纓道“大人好眼力,確實有。京兆人氏多一些,外地的攏共有二十三人,下官也沒想到會有這么多人來應考。按他們的姓氏筆劃排的考場,都雜坐著。”
上官們對這場考試的興趣不太大,看了一圈覺得王云鶴參與了,則不可能有什么紕漏,只叮囑“萬一有好卷子留給我們看一看。”就都走了。只有王云鶴帶著諸縣令從頭看到了尾。
而祝纓從第一場考試之后就發現不對勁了
有些事兒,不親自參與其中是不會明白的。而有些事情,只要把人放到那個位置上,不用人教,就能感覺得到。
第一場試考完,祝纓就對王云鶴道“王大人,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