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著縣城的城門關閉的最后一刻縫隙闖進了縣城,將關城門的卒子嚇得原地跳了起來。看清是她,卒子道“蘇小郎,你跑這么快后面有狼追著么”
蘇鳴鸞道“是呢,大灰狼。”
“豁”卒子當了真,趕緊將大門合上。將耳朵貼在城門,卻一聲狼嚎也沒聽到他不信邪,又跑到城樓上往下看,別說狼了,城外連條狗都沒有
真是邪了門兒了
“蘇小郎”他說,轉身一看,哪里還有蘇鳴鸞的影子
蘇鳴鸞先回自己住處將馬一扔,轉身去縣衙求見祝纓。這個時候正是祝家吃完晚飯,祝纓陪張仙姑等人聊完天去看書、處理公務的時間。
今天祝纓沒看書,正在畫圖。
前兩天,她把花姐要來了那顆珍珠,從中鉆個孔,找個銀匠來拉些銀絲,打點小小的銀葉子用銀絲一串,最后掛在簪頭上充個步搖簪。現在這簪子已插在了花姐的頭上了,花姐也喜歡,她看著也覺得不錯。
可見她的想法是可行的。
她仔細著異形珍珠的樣子畫下來,再添幾筆。柿子狀的就添個葉子,葫蘆狀的就再畫個托舉的人形。依著珍珠原本的形狀,隨便想想,添點材料鑲嵌,給它湊成個獨一無二的飾物。
挑幾個依稀有點扇形的,嵌一嵌,爭取給它嵌成個松樹的樣子,樹干用銀、錘打出鱗片狀的松皮。劉松年拿來當腰間附飾也好、拿在手里把玩也罷,也都不算粗俗。
她特意挑了個長三角形的,給它鑲個金邊兒,蓮座俱全、充作觀音,做成個簪首,好給張仙姑過年的時候戴。
又有祥云狀的、瓜狀的,都一一安排。銀匠只負責打造配件,打孔、串連、鑲嵌都她自己來做。
反正她買這些珍珠的時候是論斤稱的,最貴的花費反而是工貴和銀料。到了過年的時候往京城一送,還挺扎眼的。
她的手越來越穩,心情也越來越平靜。
蘇鳴鸞的到來沒能讓她畫錯一筆,放下筆,她說“進來吧。”
蘇鳴鸞進了書房才覺得自己莽撞了,低低叫了一聲阿叔。祝纓道“有急事”
蘇鳴鸞道“有一點。”
“哦”
蘇鳴鸞道“我不明白,為什么阿叔這里稻谷收獲得多了,我那里卻沒什么變化呢我看過的,與以往明明沒什么不同的。”
“你看到了什么”
蘇鳴鸞皺起了眉頭。
祝纓低聲道“我也看過的。你得讓人愿意干活。同樣的地,多鋤兩下草、多堆一點肥、多松兩鍬土,最后收成就好一點。聚沙成塔罷了。”
蘇鳴鸞坐在椅子,慢慢品著這話,說“阿叔這法子,不太好學。不,應該說很難。”
祝纓道“不急,慢慢想。你要過的關還多著呢。對了,制茶的師傅找著了,秋茶下來的時候會來兩個人。”
蘇鳴鸞面現欣喜之色“阿叔說話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