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消息倒靈,大理寺”
“大理寺還是那個大理寺,您只要一回去,還是原來的模樣。竇大理又不是傻子,怎么也得容人有點兒作為不是”
鄭熹道:“我說什么了嗎招你這么一套。嘖”
“大人看著氣色還好,寵辱不驚,養氣功夫全是成了。”
“成什么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倒是你,還敢過來”
“這有什么敢不敢的”祝纓說著摸出了禮單遞過去,“我的禮雖薄了些,想來還不至于被打出去。”
鄭熹親自接了過去看了一眼,笑了:“這還說薄我說你膽子怎么大了起來。”將禮單遞給了岳妙君,岳妙君也打開來看了,見上面長長寫了一串,除了橘子、各色果干、山貨之外,又有珍珠寶石、玳瑁硨磲、南貨絲綢,另外還有兩簍茶餅。
岳妙君笑道:“三郎都拿了來,自己怎么辦”
祝纓道:“我家人口少。”
鄭熹道:“那也得留神,你看看他這一身,過時了,你再給他安排一下兒。”
岳妙君道:“好。”真的起身去給祝纓安排衣物了,想到祝纓家里還有父母姐姐,順便也給他們安排了京城最近流行的式樣。因為兩宮崩逝,皇帝看起來很在乎這件事,京城人就在比較素淡一些的顏色上下起了功夫,與前兩年的流行完全不同。
岳妙君帶著幾個侍女離開,鄭熹面前就剩下祝纓了。
鄭熹問道:“都聽說了”
“聽到了一些消息,不知道全不全。驛館里還遇到了兩撥獻祥瑞的人。”
鄭熹慢慢地伸出了一個手掌:“今年就五撥了。”
“喔。”
鄭熹道:“太子居喪不謹,宴樂。”
“不像他會干的事兒。”
“嗯,太子妃給引見的幾位士子,幾人一處用了個飯。”
祝纓聽了都樂了:“士子那夠干什么的又不是禁軍。”
鄭熹看了她一眼,祝纓道:“禁軍也”
“陛下把禁軍也調了。你們呢,沒事兒別瞎想。”
“哎”
鄭熹反而好奇了:“你怎么不著急呢也不猜測這么坐得住”
“打小就知道著急沒用,不如看著體面一點,免得叫畜牲看了笑話去。”祝纓誠實地說。
鄭熹笑道:“你幼時貧苦,倒也磨練心性。我從小沒吃過虧,現在給補上啦。不過也沒什么,我與太子湊在一處,太招人眼了。我還是趁早退下來吧。對我、對太子都好。”
祝纓點點頭,這個她也猜到了。皇帝疼兒子,什么好的都往兒子身上堆,堆著堆著發現兒子勢力有點大,他又發毛了。最好的辦法是適應的削弱太子,但又不能太弱,是讓皇帝放心又會稍稍心疼的程度。此時鄭熹從太子身邊離開,對兩人都好。
當時情況應該也是比較麻煩,要不就是鄭熹頂這個缸,要不就是太子妃或者太子。太子妃一出事兒,太子就更危險,比換個詹事還要危險一些。希望太子妃接下來能夠慎重,不過鄭熹跟太子明面上已經拆伙了,東宮如何,鄭熹受涉及的影響不會太大。不過她很奇怪,太子為什么肯聽太子妃的安排。
鄭熹雙手一攤,道:“并沒有奏樂,寺里遇著了,一起用個齋飯,撫琴一曲還是和尚撫的。遇到兩宮崩逝,陛下有心敲打罷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