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蘇道:“住到義父家里再安心不過了。”
甘澤道:“今天卻有一件事要尋你來問。”
趙蘇忙問何事,甘澤道:“七郎要見你。”
“我可是義父那里”
甘澤道:“你到了就知道了。”
趙蘇忐忑,匆匆交代兩句就與他一同到了鄭侯府上。這一次他也受到了“馬上入內”的待遇,跟著甘澤來到了鄭熹的書房。
行了禮,趙蘇恭謹地站著,鄭熹沒讓他站太久,而是說:“坐下說話。”
趙蘇謝了座,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問道:“大人,不知義父”
鄭熹道:“你是個好孩子,還惦記著他。”
趙蘇越發吃不準了,鄭熹問道:“有一件事,你知道塔郎家嗎”
“利基的他們對義父無禮了嗎”趙蘇差點要站起來,混蛋他要回去將他們都抓了放血祭天
鄭熹雙手往下壓了壓:“年輕人,不要沉不住氣。你義父能被他們制住嗎”
趙蘇一顆心放回了肚里,聽鄭熹問他利基族的概況。他心道:義父前幾年也問我過利基族的事兒,我都說了,義父也在為小妹請封的時候寫到了奏本里,現在為何要問
他愈發了謹慎起來,說:“雖然家母是阿蘇家的,學生與他們打交道不是很多。各族彼此也有些舊怨嫌隙。學生家是守法良民,并不參與山寨里的事。”他不知道祝纓和塔郎家發生了什么,也不敢輕易告狀,只好揀一些之前奏本上講過的再說一說。那是朝廷都知道的,應該不會出什么紕漏。他知道寫奏本這個活計,話不能說得太全,現在回答鄭熹的時候,他也保留了幾分。
鄭熹問了半天,看出他也隱瞞了一些,索性點破:“說實話。”
趙蘇吐出一點關于塔郎家的壞話,比如比較暴躁野蠻之類。
鄭熹道:“原來如此。”隨后話鋒一轉,提到了各府保送的事情,問南府的情況。
趙蘇道:“有義父在會好許多。”心中卻想,朝廷已然準了的事,您現在問這個還有什么意思為了義父的提議朝廷上可是爭吵了好一陣子,這位禮部尚書當然是支持的。他們爭吵的重點在于“保送”的具體操作上。反正,通過了。
鄭熹又隨口問了幾個問題,就讓他回去:“沉下心來好好讀書。”
趙蘇確定,鄭熹主要是問他塔郎家的事兒,不是為了說保送的事兒。他也恭敬地告辭,由甘澤給他送了出來。
到了門口,甘澤道:“七郎將派我南下有事,不日便要動身,你可有什么話要捎帶么”
趙蘇忙問道:“不耽誤您的正事吧”
“我的正事就是去尋三郎。”
趙蘇道:“那您稍等,我給義父寫封信問安。”
甘澤道:“不急,我明天再去取信。”
趙蘇信已寫好了,此時卻不說,而是說:“明天我要回去上課了,將信留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