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好像沒聽懂她的小心思似的說“賬不是這樣算的,你得先讓人能先出來,能到你面前。”
項安低聲道“這就怕,是給別人家養孩子。給別人家養也就罷了,就怕是給仇家養的。”
“孩子也不是一天就能長大的。不止育嬰堂,糖坊越做越大,也可在外面招小學徒工,慢慢看著,有機靈、人品好的,也一層一層地篩選出來。先把天上飛的大雁打下來,再想怎么吃。”
“是。”
祝纓又說“至于行會,只以糖坊為根本,不以人為限。誰在經營著糖坊,誰就代表這個糖坊說話,不會經營的人都閉嘴。”
“是。”
“我不計較能干事的人是男子還是女子,”祝纓認真地說,“只要能為我將事辦,就行。你想用女工,就用,只要把我的事辦好,剩下的我來辦。”
這個結果項安還算滿意,她不用太擔心了,刺史不讓她離任,那就是支持了項安又有了干勁,拎著侄子又跑去了糖坊。
畢竟是自己的師妹,胡師姐還是很關心地留意一下項安走后祝纓的反應。
壓根就看不出來她有什么反應
祝纓心里只覺得可樂,就在這幾天里,一個江舟、一個項安,都在她面前、在她分派的事務上有了小心思。
怪有趣的。
她樂見其成。
項安得到了祝纓一個變相的保證之后,又忙碌了起來。
眼下一件大事就是擴建糖坊
如今得到新式制糖法子的只有有限的幾家,但是祝纓說過,以后會陸續增加祝纓要的是全國的產糖量,現在占了先機的人卻只想將優勢保持住。他們中的一些人又有一些扯不斷的親族。
于是他們便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個辦法開分號。
大人給配方的時候只說的是某幾家,我不將秘方分享,但是我開分號,由親族出資入股,這總沒話說吧
各家都開始選址,誓要將這糖坊做大不但要搶在別家前頭,還要搶在別州的前頭
也因此,招工的告示灑到了縣。
祝纓知道此事,還是花姐回來對她講的。花姐又是聽學生孟、王二人說的,說街上在招工。
這不跟種地搶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