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舅家的不太好意思,悄悄地、少量地收一點,對外人就不客氣了。
祝纓仔細地問蘇飛虎“奴隸的枷卸了,有人跑嗎小妹是怎么做的”等等。
蘇飛虎知道得不也不太多,只知道人是經過挑選的,也確實沒跑幾個人。
蘇飛虎道“我想留下來,幫寨子里過這一關。小妹說,義父不愿意開戰,那就我們來”
祝纓道“我還要去別業,這個事先不急。容我想一想。”
“義父。”
祝纓道“莫急,一急就看不清路了。”
蘇飛虎道“我能在寨子里多一天是一天。”
祝纓道“你已是梧州的長史了,敕封你也接了,總要隨我走一遭,好叫人知道是你、是阿蘇家的人做了這個長史。你須得見一見各位縣令,先走這一遭,接下來的事情,咱們再說,如何”
蘇飛虎干脆地起身“好,我與義父走這一趟再回來。義父休息,我回去了。”
第二天,祝纓等人起了個早,這一天她計劃在阿蘇縣里暫休息一天,同行的商人也可在阿蘇縣做少量的貿易。
這一天她換了衣服在寨子里瞎轉悠,說自己也是商人。有人不信,她就摸出一包針來與人交易。祝煉覺得有趣,不過他牢記不能在這里說利基話,裝成啞巴跟胡師姐一左一右跟在祝纓身邊。
祝纓與人聊天,他也聽著,轉了半天不由納悶蘇喆她們不是討厭利基人嗎怎么好像更恨索寧家似的
正想著,忽然橫地里潑過一盆水來,胡師姐護著祝纓、提著祝煉往旁邊一閃。祝煉又看到了一個老熟人蘇喆的小侍女,原來她回來了
祝纓看了看小侍女出來的屋子,問道“這是你家嗎”
小侍女之前只看著仇人,沒看到祝纓,一見祝纓,忙將手里的盆背到了身后。祝纓看得一笑笑,招招手“來,給你的。”她摸了一把糖給小侍女。又同小侍女說了一會兒話,讓她別忘了功課,以后有用之類,然后隨便逛逛就回客房了。
在大寨里看了一陣,確有與索寧家沖突受傷的人,祝纓就有數了。
這天晚上,祝纓去找了蘇鳴鸞。
蘇鳴鸞取笑道“義父,現在可很晚了呀”
祝纓道“索寧家是怎么回事”
蘇鳴鸞一面將她往里讓,一面仍是笑答“不是什么大事。”
“那老大就是個大事了。”祝纓不客氣地說。
蘇鳴鸞不再刻意地笑了,道“大哥,也不是很甘心吧。他找義父說話了”
祝纓坐下來,隨意道“論跡不論心。凡事都論心,就要犯疑心病了。說說索寧家吧。”
蘇鳴鸞試探地問道“義父還是不愿意我們動刀兵”
她還記得最早的時候祝纓是拒絕了支持阿蘇家吞并其他家族的,并且還說得非常有道理。在蘇鳴鸞看來,祝纓是不會輕易放棄這種道理的。所以即使與索寧家有種種矛盾,她都還是自己扛下來了。
祝纓道“那要看是什么事了,能化解還是化解的好。無論用什么辦法,都不能這么拖著了,我得把老大帶走。”
蘇飛虎的存在本身就是對蘇鳴鸞的威脅,如果在長期有外患的情況下還讓蘇飛虎呆在寨子里,就是養他的威望。寨子容易亂,要么蘇鳴鸞完蛋,要么蘇飛虎被憋屈死,都不是什么好結果,最好是拆開了。
蘇鳴鸞道“義父的意思是”
祝纓道“兩手準備。”
“愿聞其詳。”
祝纓道“第一,設法和解。第二,和解不成,也不要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