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才說房子的事,鄭奕就說“你們太謙虛了你們賃的地方可不簡單吶三郎不知道吧他們那兒比你家離這邊都近。一個是賃的休致還鄉的袁少卿的府邸,另一個更了不得了,是調出京布防的文將軍產業。過幾年索性買下來,那才方便又合意呢。”
溫岳道“這個安排好。”
鄭奕道“對吧住習慣了就把它成自己的,省得挪。”
鄭熹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招呼六人出去入席,邊走邊指著祝纓說“你們有什么話自己說去,你們三個不要看他年輕,無論公私事務,他都能理會。走,咱們吃酒去。”
鄭奕對祝纓使了個眼色,祝纓輕輕搖了搖頭。幾人入席,蘇喆已經跟鄭霖在一起說話了,郎睿被郡主帶在身邊,其他三個少年正在同金彪比射箭,鄭侯取出一副雕弓來當彩頭。鄭侯道“整天啰嗦個沒完,快來一道吃酒。”
鄭熹笑著坐到他身邊,爺兒倆說起了話。鄭奕湊到祝纓身邊,問道“如何”
祝纓道“你也太明顯了。我只知道,我要打人的時候絕不能叫人看出來我要打他。你這一股子酸醋味兒,夠燒一百條糖醋魚了。鄭大人眼光一向可以,這三個人必有過人之處。要是你今天肯讓他們多說幾句,我還能多看出一點他們的道行來。你把話都搶光了。”
祝纓一攤手,鄭奕怪聲道“還怪我了”
“不然呢我要是你,要么就不叫尚書看出來,要么就找他說明白了,問一問他對新人舊人是個什么意思。你們是兄弟,自家人,有什么是不能攤開了說的順便幫溫大問一問。”
“我本來就要去找七郎的。”
“那不得了”
“你們兩個說什么呢”
祝纓與鄭奕看去,是唐善來了。唐善依舊是在侯府里,比起出去的金良,在祝纓等人面前反而更有面子一點。金良至今沒有熬到從五品,本來快要熬到了,皇帝調禁軍的時候,順手將他們也調了一回,生生將他的步子給打斷了。做官最怕計劃得好好的突然被打斷。
祝纓道“說你怎么不下場。”
唐善道“我下場了還有他們什么事兒”
“那我陪你,金大哥,來咱們一塊兒。”
府里知道舊事的人都一聲叫好。
祝纓、唐善、金良各展本領。祝纓先射第一箭,然后是金良,唐善最后。最后唐善第一,祝纓與金良相差倒不大。
鄭侯道“三個都有彩頭”
祝纓道“給丫頭換把刀吧。”
鄭侯看看蘇喆,說“她的另算你的也不會少。”
蘇喆高高興興地也拿到了一柄刀,對鄭侯說“我拿綢緞與您換吧”
郡主等人都笑著說“不用、不用。”
此時再吃年酒,侯府里就沒多少人會與祝纓開玩笑了,也笑,但說話間都透著一點敬。祝纓也不因此疏遠他們,還是與甘澤、陸超他們說話,又看陸超的兒子。這小子已經在府里當差了,干著以前陸超的差事,現在還是在鄭熹的跟前做事,而不是從小陪伴鄭川。
祝纓又去看蘇喆等人,讓金羽幾個不許喝醉了“誰醉了,都捆起來直到酒醒。”
鄭熹道“你還說別人呢”
“我不喝呀。阿彪,你也別喝太多。大人,您說是吧”
鄭熹道“不錯,身在禁軍,更不能因酒誤事了,你們看看溫大,他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