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祝纓道“您還是擔心東宮吧已經夠亂的了,可禁不起再一次廢立了。現在不過是比誰少犯錯,等我見了歧陽王,提一句”
“去去去。”
“真沒飯吃”
劉松年道“吃吃吃,人呢擺飯了”
飯就擺在了水榭里,也無絲竹也無酒,劉松年吃得少且慢,祝纓吃得多且快。劉松年見她還能吃得下,微笑了一下,道“鴻臚寺你還得盯著,陛下也不指望駱晟能在嬗代時穩住。”
祝纓咽下了口中的飯食,道“人人安份時,他這樣垂拱的人就夠用了。只怕京中多的是機智之人,您肯定知道。這幾年聰人越發多了,人的心就像胃,吃得多了,漸漸也就撐得大了。都說軍功最重,我看未必。”
劉松年道“那不是你該操心的,管好你自己。”
“哎。”
劉松年還是不放心,說“記著你說過的,不要畫蛇添足。東宮在禁中,不會有危險。”
“好。”
“安仁、永平乃至駱晟,都不是東宮,也不是歧陽王。”
“我管她是誰我只效忠陛下。”
劉松年道“我就當你說話算數了。”
“您倒說一個我食言的事兒出來。”
劉松年沒受影響,認真地問“你不會動手,是不是”
“對。”
劉松年這次真的笑了“吃完就滾。”
第二天,批復順利地下來了,祝纓對駱晟道“批復下來了,我為他們安排明日去東宮。歧陽王畢竟沒經過地方上的事情,有些事兒還須我為殿下講解。”
駱晟道“好好,有勞。”他有心再提兩句安仁公主的事,又不知如何開口,只得眼看著祝纓回去繼續不知道又忙些什么了。
祝纓要忙的還是諸番事務,北方的榷場開了,消息也多了一些,祝纓命人留意打聽,隱約聽著可汗召了一些部落的年輕到王庭,又要重新劃分草場之類。與此同時,西番倒還算穩定,據悉,昆達赤已經回到了西番都城。
又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消息,祝纓一一處理了。沈瑛今天又有一個活,上午去,下午回,祝纓于午飯后離開皇城。
她先去看了一下蘇喆等人的選址,房子有些破舊了,并不能直接用,正在重新整修。接著又去了京兆府。
京兆府午休才過,門上的衙役拿蒲扇扇著風,聽到人聲,忙將扇子藏在身后,看到是她,又將扇子拿了出來“祝大人來了”
祝纓道“是。京兆在嗎”
“在里頭歇晌呢。”
“哦。”祝纓下了馬,徑往內去。她算好了時間了,等她進去了,鄭熹也該起來了。
時間掐得剛剛好,鄭熹才洗過臉,她將將到了門外。鄭熹走了出來“這是有事”
祝纓道“是有一點兒。”
“走。”
兩人到了書房,也是對坐,祝纓不等鄭熹發問,先拿出張紙來遞了過去“梧州產的茶比起貢茶差了些,但是做成茶磚煮奶茶味道頗佳。她們才從梧州來,給我帶了一些,已給府上送了兩簍,嘗嘗鮮,這是做法。我覺著冰鎮的好,不過有些人脾胃弱,還是喝溫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