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王切齒冷哼“不用你要聊什么聊他與我喝了血酒在盟書上簽字畫押,還是他賣主求榮段嬰,你怎么不寫了寫啊”他忽略了祝纓一個勁兒地沖段嬰去,段嬰的手微微顫抖,魯王又是一陣冷笑。
段嬰提著筆,對魯王、也是對自己說“我揭發有功。”
魯王大罵“無恥你們就信這樣的小人的話嗎”
他將頭轉了個向去問祝纓,卻見祝纓一臉的失望,魯王道“你那是什么樣子”
“他是朝廷命官,誰是他的主您嗎那可不是啊。”祝纓不疾不徐地說。
魯王更氣,將祝纓也給罵了進去“蠢貨”
眼見問話是問不下去了,祝纓道“冬季干燥,您許是上火了。咱們以后再聊吧,一會兒讓他們給您上點茶,去去火。”
她率先起身,獄丞收了紙筆,祝纓拎起記錄看了一眼,對段嬰做了個“請”的手勢,與他一同出了魯王的囚室,將他又“請”回了牢房。關門前,祝纓道“段著作一會兒要是想起來什么,可以叫人,我讓他們都給記下來。”
段嬰問道“你要公報私仇嗎”
“啊我沒有私仇,要不您提醒一下”
段嬰一噎。
祝纓退出了牢門,“啪”一聲,牢門被鎖上了。
林贊與左丞躥了出來,左丞贊道“高啊”
祝纓搖了搖頭“這才剛開始。段琳先不要審,留一下。時候不早了,今天就先到這里。”
他們又巡視了一圈大獄,三人才回到大理寺。
此時,上下都已經知道祝纓要向戶部請款了,一個個精神抖擻。正堂已重新布置過了,連同祝纓辦公室的屋子、當值時留宿的臥房,貍花貓的窩旁都用熏籠罩了個炭盆,這貓正趴在上面,將竹條往下壓彎了一個弧度。
祝纓看了兩眼,道“好。時候不早了,今天多留一些人值夜。不許有人單獨、私下接觸嫌犯。”又下令,將今年要復核的其他案卷之類都統統整理出來,這個事也不能耽誤了。
“是”
左丞與祁泰很快核了個數目出來,祝纓看了一眼,讓林贊也看一看,林贊道“很好。”
祝纓提筆又列了幾項,包括醫藥費、更換大獄里的一些物品的費用等,最后才簽上了字“明天相機行事吧。散了。少卿、老左,你們留一下。”
二人留下,祝纓帶著他們先去政事堂,索取段嬰所說的那份奏本。
果不其然,丞相們還沒有看到奏本。政事堂這兩天忙得要死,辦皇帝的喪禮、發布新的詔書都還來不及,確實積壓了兩天的奏本。
祝纓運氣不錯,三個丞相還在政事堂里,他們在商量大行皇帝的謚號、廟號,此外又有建廟的事宜,皇陵的事宜。天子七廟,過了這個數,就要把多出來的那個共到一個廟里,給新死的皇帝騰地方。
本朝有數的天子不到七個,但是開國的時候一不留神,往前追溯了七代,這就造成了后來每死一個皇帝就要移一次廟,把多余那個移走。
這些都是禮制。
此外就是調整,也就是分贓的后續。分贓是個陸續的過程,就像是往湖面上投下一顆石子,漣漪泛開,直到鋪滿整個湖面。
聽說祝纓來了,王云鶴道“快讓他來,怕是有事。”
祝纓進來也不客氣,道“相公,審到一半兒,牽涉政事堂了。”
三個人都是一驚,眼中精光一閃,互相看了一眼,劉松年道“說人話。”
“段嬰說他前天就上本揭發了。”
“前天”劉松年更要笑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