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擺了擺手,道“我的意思是,讓他們會館的人與宮里再談談,會館再多讓半分利,您那兒呢,也拿出半分,湊成一分,給他。南方偏僻貧瘠,再多呢,他們也拿不出來。要是能您能讓梧州把價再漲一些,這一分就全由會館出。您看呢”
這比藍興預料得要好得多,他本以為是要墻倒眾人推了。以他對祝纓的了解,祝纓做事從來都是有把握的,這么擠兌他,他的心情是無法變好的。
現在祝纓把條件攤開了,沒有要踹開他,只是要“結交”杜世恩,那就可以接受了。畢竟,如果兩家一起把他給踹了,他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兒。宮里已經有好幾樁類似的事情了,他也無力去一一清算報復。只能在背后罵一句“虎落平陽”。
藍興道“大人還是這么照顧我,以后還要請大人關照。”
“那里的話他們也知道這事兒不地道,不好意思同您開這個口,才央了我。我能有什么辦法畢竟有點兒香火情,不管也太無情了。”
“那是,那是。”
兩人聊得倒投機,祝纓再三表示,只要藍興還在,這買賣就斷不了。藍興也表示,很快就會安排祝纓與杜世恩見面。
杜世恩是個話少的人,他瞅不上藍德的跳脫,但對藍興還是有一點佩服的。
藍興同他講了一講,兩人足等了五天,才找到一個機會,一同出宮來。
還是在祝纓家,祝纓道“罪過,一件小事,你我未必都看得上,卻又為了不生誤會,偏又費這個勁。”
她都給安排好了,雙方互通消息,宮里的報價是多少,會館出的價是多少。還是與之前一樣,宮里怎么報花賬她不管,她只管記著宮里的官價,有人問時絕不會露漏說是宦官們吃了差價。
當然,杜世恩得保證,會館能按時拿到這筆錢,不被拖欠。
當時就定了下來,也不落下文字,省得被人日后清算。
藍興假意推讓“我要告老還鄉啦,以后不在京城,也用不著這許多錢,不如你們兩家分了我那一份。”
杜世恩道“宮里怎么能少得了老前輩呢”
“都是老前輩啦,也該知道進退。相公們還有休致的時候呢,何況我們這做奴才的只要你老弟在陛下面前為我美言幾句,早些放我走,就好啦。”
兩人假意稱兄道弟,藍興又給杜世恩托個孤,祝纓又給二人勸一勸。
會館方是項樂與王小娘子做為代表,三方講定,杜世恩才發跡,看這一筆錢也不能就說完全不在意了,他的笑也深了一點。
講完沒幾天,藍興就從宮里被打發了出來,他也沒有馬上回鄉,而是在京城的宅子里小住。
五月端午,宮里還給他賜了粽子。
祝纓這個端午拿到的賞賜比當年剛到京城時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全家的粽子都有了,還有皇帝賜的新衣料。
鄭府、冷府等處也都給了她一些端午節應景之物,鄭熹也沒有再一張帖子把她召過去吃酒。
祝纓這個端午節倒過得挺自在,連同趙蘇家、趙振等人,都在府里吃粽子、縛五采線,他們飲雄黃酒,祝纓不喝酒,也佩了香囊。
席間門,眾人說著趣事,趙振大為吃驚怎么趙蘇也會講笑話了
各家說笑過節的時候,一隊人悄悄地進了京城。前面囚車里是幾個男子,后面幾輛小車,跟著家眷。
囚車直往皇城去,小車卻被攔了下來“只問犯官貪贓枉法事,爾等且家去聽候發落”
段氏雙目通紅我還有家嗎
囚車里最前面的是卞行,后面有他的兒子與親信等。既不是個連坐的罪名,卞行的兒媳段氏就沒有被鎖拿。她是出嫁女,父親兄弟參與謀逆,也不會問罪到她的身上。娘家、婆家都犯了罪,她反而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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