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兩年都是家里給她送東西,今年也得她給家里送些東西才好。
打發走了祝文,祝纓便開始清點祝青君和項樂帶回來的“南貨”。項家這些年背靠著祝纓委實發了一筆財,雖不是過年,又打點了一些東西給祝纓送過來。
此外又有張仙姑給準備的很有特色的靈芝、南方的草藥、水銀朱砂之類,又有大量的果脯、蜜餞。祝纓將這些東西看了看,從出揀出一些,分了幾份,命往幾處人家送去。
只有劉松年家是她親自去的,拎了朱砂等幾樣,劉松年更喜歡梧州的甘蔗紙和土布。
接下來,她依舊是上朝、辦公。
這一日,剛散朝,祝纓走在回大理寺的路上被一個人攔下了,祝纓先開口,道“李兄”
李彥慶抬手為禮,對她說“打擾了。”
祝纓還了半一禮“這是有事”
“是,有事相求。”
“不知是什么事呢”
李彥慶道“是有一些鴻臚寺的事情想請教的。”
“這邊請。”
祝纓將他請到大理寺,先對大理寺的人說“還照昨天安排的來。”然后帶李彥慶去了自己的房里,請他坐下。
李彥慶接過了茶,道“祝兄知道的,安德公主又薨了,此外還有一些事,沈少卿忙得不可開交。可今年外番又多了起來,他們沒趕上年初正旦恭賀陛下,如今倒有幾個接著了陛下登基的消息想來道賀的。我想請教一下往年都是怎么辦的。像這樣特殊的情況,祝兄有什么指教嗎”
祝纓聽他沒說冷云,就知道這也是“春秋筆法”。冷云比駱晟強些,但也不是一個可以閉著眼睛追隨的主官,做他的下屬如果想做事,得自己動腦子。便將自己之前做的合盤托出。使節之外的商賈安置,連同趙王舊邸的用處之類,都給李彥慶講了。李彥慶感慨道“祝兄真有管仲之才”
“這可過獎了”
“要是客氣,我就拿別的賢人舉例了,唯有管仲與兄神似。”
祝纓道“那我就見賢思齊吧。”
兩人一笑。李彥慶道了一聲謝“不打擾兄的正事了。”
祝纓將他送出了大理寺。
鴻臚寺最近是真的忙,外番不一定必得在年底的時候到京趕正旦朝賀。但是,很多人會留到這個時候,朝廷也會特意安排一些外番在正旦的時候給皇帝充場面,李彥慶現再就擔著這個差使。
而隨著先帝的離世,老一輩的人也前前后后地死了不少。安德公主之后沒幾天,阮大將軍一病不起。皇帝派了御醫去看他,回來說要不行了,皇帝又將壓箱底的咒禁師也派了去,仍舊是不見好。
不少人都盯著阮大將軍的位子,一時之間往阮府探病的人絡繹不絕。阮大將軍自知不起,口述了一份遺折,讓兒子代筆,信中推薦了鐘宜的兒子鐘瑋接任此職。此外,又對來探病的鄭熹說“死后若能如先前的陳相公一般,我也瞑目了。”
鄭熹會意,握著他的手說“放心。”
他把阮大將軍的遺本帶回來給皇帝,皇帝看了鐘瑋的名字,眉頭微皺,不置可否。鐘瑋是鐘家人,先帝的人,他不是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