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大家會糊而已。
皇帝得謝謝王云鶴,要不是有他不停地零敲碎打修修補補,情況只會更壞。
但是王云鶴與鄭熹已經領頭謝罪,說是自己的錯,祝纓等人也得跟著一起請罪。
皇帝又說“先帝在位時,風調雨順,如何到了我這里,事事不順難道是我德薄嗎”
丞相又謝了一回罪。
皇帝道“罷了,還是說正事吧。冷卿,你說胡人還會叩邊”
冷將軍來神來“是這一回像試探我觀其軍容,較之以往更加有章法了士卒也是士氣旺盛。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既說他們要什么變法,難道是變著好玩兒的最后還不是南下找補回來”
皇帝問道“諸卿的意思呢大理,你說說。”
皇帝的心里,祝纓是能干的,離開了鴻臚寺也必得是很了解四夷的。然而祝纓卻是個對軍事并不精通的人
無論是大理寺、鴻臚寺還是地方官員,都不要求她懂軍事。現在做到九卿,再對“兵權”感興趣,也是很危險的。
太子還有人愿意教他一些,祝纓在這方面還不如太子。
她比太子強在在梧州的時候,是與索寧家干過仗。那一場更多的是贏在策略上,是以放奴為前提的,再是借兵。北地與西南群山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情況
她能說個屁啊
祝纓只能硬著頭皮說“臣不懂兵事,不過,臣想,由來兩國交戰,也不僅僅是陣前交鋒。尚書也說輜重糧草,將軍也說胡相變革,他胡人難道就不用考慮這些也不知道他們內部是不是鐵板一塊”
阮將軍道“當初要是扣下那個胡相就好了”
祝纓道“那今年這場仗,前年就該打起來了。那時北地才逢大災,只怕前線糧草更加吃緊。”
皇帝看看冷云,又看看冷將軍,道“我也曾讀過一些兵法,求勝之道確不只在陣前。你們兩個寫個條陳出來,設法使胡相之事不諧。”
冷將軍只要竇尚書先把錢糧給足,任務倒是愿意接的,與冷云兩個答應了下來。祝纓不是很看好他們兩個,這種操作是很難的,他倆不一定能行。
她有心主動請纓,未免嗆行,打定主意下次如果再有戰事就找個由頭申請往北地去。大理寺卿聽起來地位不低,權勢也不小,總在京城呆著,看著這個黏到膠手的朝廷,她越來越嫌這玩藝兒沒意思。
不如到地方上去做點實事,如果在地方上,她能夠讓祝青君接手不少事情,而不只是在京兆街面上東游西逛。
她的許多隨從們,也能因此有發揮的余地。譬如祁泰的兩位“得意門生”,可以實習地方上的賬目之類了。在京城,是真的沒趣兒。
祝纓無趣地站著,看一看王云鶴,老頭兒看起來胖且憔悴。祝纓暗暗嘆氣,君子做事果然是難的。哪有什么登高一呼,天下響應仕林里有喜歡的,廟堂上反對的人是不少的。
罷了,再熬兩年,為他辦幾大案,把給他使絆子的人打一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