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道“我來同你說一聲,我還得應付他去。大不了這個官不做了。”
“別胡說辭官已經是表態了寧愿得罪君子也別得罪小人王相公不會把你如何,鄭七是個會下狠手的人啊真是可惡何必這樣逼人呢”
祝纓道“我來告訴你,你莫要輕舉妄動,我先去他家看看。”
“哦。”
祝纓再到鄭府的時候已經略晚了一點,廳里坐了幾個熟人,鄭熹還沒出來。溫岳等人也知道了今天的事情,都在說著這事兒。溫岳道“王相公何苦”
他們也不愿意與王云鶴對上,魯太常說得很對,誰跟王云鶴對上都會受損的。
邵書新道“他想做君子,可惜身邊也有小人。才不是還有個逼死人命的案子么最后也不了了之了。可見底下也是什么樣的人都有。”
他們說話的時候特意避開了祝纓,沒讓她發表意見。
外面人聲越來越近,只聽鄭熹說“總之,就是這么個事兒,你老實一些我帶你見一些人,你以后遇到了他們,不要口無遮攔,要客氣些。”
鄭熹進來了,眾人起身,身后跟著鄭奕與一個年輕人柴令遠。
柴令遠與年紀最小的祝纓差了十幾歲,比鄭奕、溫岳等人差得更多,一水兒的狐貍里混進一個呆子。他還嫌這些“老頭子”無聊。
與各人都見了面,多看了祝纓一眼這人最顯年輕。
鄭熹道“好了,你現在回家,不許亂跑。你父親還在孝中呢,別為他惹事,不然等我親自收拾你去。”
柴令遠哆嗦了一下,乖巧地說“是。”
鄭熹道“今上的事,回去告訴你父親,讓他不用擔心。”
柴令遠又答應了一聲,鄭熹對他笑了笑溫言道“回家吧,路上小心些。”
柴令遠得了個好臉,剛才的畏懼又飛了,又轉回身來加了一句“舅舅,您別心急,他們成不了事兒的”
鄭奕道“你又知道了快滾”
柴令遠更加不怕他,道“我當然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鄭奕趕他走。
“唉,再來個災禍就好了”柴令遠咂了咂嘴,說,“別暴雪了,就地震吧再死點兒人,看他們還怎么說寒冬”
祝纓看了這個紈绔一眼。
鄭奕笑罵“滾蛋吧你,災禍哪有那么容易來的”
柴令遠滾了,鄭熹正式開會了。
朝上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鄭熹只簡短地說了一句“都說說吧,怎么看的”
姜植猶豫地道“論理,也是該整肅一下了。只莫要太激進就好。”
邵書新道“楚王好細腰,只要開了頭,放任下去就不可能不矯枉過正。左也是過分,右也是過分,一動不如一靜。王相公老了,他拉不住馬頭,還是停下吧。”
溫岳問道“那怎么弄”
鄭奕道“不就那么幾個人么不如私下派人刺探他們私下的”
祝纓咳嗽了一聲,道“余清泉有一句話說對了這是個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