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沈瑛,也心里犯起了嘀咕,想了一想,自己與東宮確實沒有別的交集了。
難道是真的
沈夫人卻不敢再托丈夫了,下了個狠心,再花一些錢,打聽打聽自家侄女的下落。只恨此時臨近新年,各處都是送禮的時候,沈夫人只得再湊一份厚禮,向之前賄賂的宦官打聽。
這一回,沈瑛知道了,并沒有阻攔。
過了三天,宦官那里傳來了消息“要說嚴宮人,宮里確實有一個,不過,宮里規矩大,我可不敢隨便說。”
沈夫人又加了一份禮,宦官就又漏出了一句“如今正在安胎。”
沈夫人大喜,笑道“可算熬出頭了大郎,快去告訴你舅舅一聲”
沈瑛笑了一下,又板起臉來“莫要輕狂宮中之事,你們如何得知旁人不理會便罷,一旦認真起來,就是刺探宮中消息,是重罪。”
沈夫人的喜意才略壓了一壓“可是哪有這樣的喜事兒不告訴她父母的呢”
沈瑛道“待她生產過后告知也不遲。”
沈夫人道“嗯嗯,她是個有成算的姑娘,生下兒子,必會設法向外傳遞消息的。殿下既然問到我了,必是她對殿下說過了。能對殿下說話,可見過得還不錯哎喲,快,準備些柴米、綢緞,給那邊送去,皇孫的外祖家,怎么能夠太寒酸呢”
沈瑛沒攔她,沈夫人又小心地說“咱們是不是,幫他們謀一個閑差這樣也好看一些。”
沈瑛道“這又豈用你來謀殿下若放在心上時,比你籌劃得管用。”
沈夫人笑道“對對阿歸的肚子,可一定要爭氣啊哎,你也是,咱們家孩子還沒個著落呢”說著說著,就不太笑了。
沈瑛的心情卻有些復雜,無他,他也有幾個兒子,卻不能給每個兒子都安排一個好職位。沈夫人提到謀職的時候,他是心虛的,他想到了自己的兒子。
沈瑛猶豫再三,決定舍了一張老臉,過年與陳萌吃酒的時候,向他提一提,給自己的兒子謀個職,否則,幼子甚至娶不到一房好妻。
陳萌連打了三個噴嚏。
祝纓道“高興得受了風寒”
今天是休沐日,陳萌一家來拜訪祝纓,名義上是謝媒,實際上也是讓長媳來拜見一下“叔父”。
施家小娘子白皙清秀,是個一眼望去很典型的大家閨秀。生了一副不爭不搶的樣子。
她好奇地看著這位“叔父”,陳放告訴她,兩家是通家之好,但是祝家,這個“家”就很奇怪。老夫人在梧州,家里沒有夫人,更沒有小郎君、小娘子。
進門的時候差點以為蘇喆是“妹妹”,經解釋才知道算“侄女”。
此外又有一個叫“祝煉”的,聽到“祝”字,還以為是什么族侄之類祝纓無妻無子,這個她是知道的。
陳放給她介紹了才知道,這是祝纓的學生。林風,叫的是“義父”。項漁,叫的是“大人”。
等到開宴了,更絕
這家里竟是真的沒有養一個伎樂,家里沒有歌舞伎,也不招女子來陪飲比陳府還干凈。怪不得兩家如此投契。
嫁到陳府之后,施萍才知道,傳說中陳府“潔身自好”竟是真的。陳家家教頗嚴,子弟幾乎從不去青樓,家里也沒有什么家伎,倒是養了幾個樂師。陳萌以身作則,只有一妻一妾。妾還是前兩年在外任上,陳夫人覺得精力不濟,為陳萌聘的。主要是伺候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