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靜的住處離冼敬家稍有一點距離,冼敬扳鞍上馬,一行人往楊府而去。
到了楊府,才猛然發現因為之前值宿宮中,今天冼敬是調休,楊靜沒有這個調休。
冼敬撲了個空。
冼府的仆人們垂手站在一邊,低著頭,互相使使眼色。心中在想壞了,原來是要拜會楊祭酒,不是為了別的
他們以為,冼敬一個丞相,肯定知道今天不是休沐日,他要到楊靜家里必是胸有成竹的,或許是為了些別的事情呢
哪知道是冼敬一時給忘了。
楊府的管事躬身請冼敬進去奉茶,冼敬嘆了口氣“他此時必有公干的,我就不留下來了。我今天還有事,你同他講一聲,明天散朝后”
說著,冼敬又覺得沒意思起來了。鎮日忙忙碌碌,我急得什么呢今天就在楊靜家里靜坐,等著他回來,又如何
想到這里,冼敬又改了口,徑入堂上,坐下來喝茶,心中漸漸平靜。
楊府的人卻不敢讓他這么等著,早有個小廝飛奔去請楊靜了。
京城頗大,找到楊靜、楊靜再回家,已經是后半晌了。
冼敬竟安安穩穩在楊府坐了半日,這令楊靜有些詫異。他顧不得先把衣服換掉,先與冼敬見禮。又奇怪地發現,冼敬居然比早朝的時候看起來舒緩了不少。
楊靜的心情好了一點,他是見不得冼敬一臉的“到飯點了,我還沒做飯”的苦命媳婦臉。
雙方見禮,賓主坐下,楊靜先客套一下說把冼敬閃在家里,實在過意不去。冼敬則說是自己來得唐突。
客氣完了,楊靜便問“不知相公有何貴干”
兩人都是文人,但是他們兩個人近來也都沒有以文會友的閑情逸志,楊靜猜測著冼敬過來是干嘛來的。
冼敬也就不客氣地說明了來意“陛下初登大寶,我忝為丞相,當為國選賢。”
楊靜道“那是丞相的職責。”
冼敬也就直接地說明了來意“國子監中,可有銳意進取的年輕人”
楊靜垂眼往地上看了一眼,又抬起眼來“有。”
“哦”冼敬有點高興,“那可太好啦”
楊靜幽幽地說“自然是好的,我給他們旬考、月考,排名選出來的。”
“是嚴師。”
“名單出來了就交吏部。”
“啊名單都交上去了”
楊靜明知故問“對啊。為國選材,選出來的當然要交吏部酌情授官啦否則豈不是擺設還考什么還學什么”
冼敬表情一僵。
楊靜道“教他們這么久,總拘在學校里怎么行呢”
冼敬面皮一抖,喃喃地道“是啊,不能總拘在學校里。這些學生的課業、德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