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問道“你能走得脫么”
“姚尚書也不要我天天應卯的。”
祝纓道“那就這么定了,明天讓趙蘇、趙振他們幾個過來一趟。”
“誒”蘇喆發出一個音節,旋即道,“好明早就能遇到舅舅。”
林風道“那我明天去找阿振哥。”
祝纓點點頭,回去后面換了衣服,往客房郎睿等人住的地方將人揪了出來“到書房,交功課。”
路丹青年紀比郎睿稍長,功課也最好,祝纓身邊的姑娘,總比別人更好強一些。她長得五官端正,體形仍矮,卻是先在花姐那里讀了幾年書的。蘇鳴鸞的信里說,再放到山里,這個年紀就容易要結婚生子了,白瞎這些年用的功了,就攛掇著路果把人給送了來。
郎睿與蘇喆一樣叫“阿翁”,人倒長得結實,南方人里算是個高個兒,放到京城也不能讓人一眼就說他矮。
喜金的兒子叫金羽,不是之前與林風一起玩過的金羽。這一次他過來,大家才知道之前那個金羽病死了。山里的各族的習俗之中對“避諱”并不很講究,常有為紀念,將一個人的名字給子弟、后輩用的情況。
因為要上京,得取個差不多的名字,喜金想來想去,怕自己起的名字不好。剛好有個現成的,就給了現在這個金羽。
三人都點底子,祝纓檢查完了,給三人再講解一下新的功課。
講完了就能吃飯了。
三人都露出輕松的神情來,郎睿膽子最大,問祝纓“阿翁,聽說君子六藝,現在不講究駕車了,那騎馬呢”
祝纓笑道“忘不了,后天休沐日,隨我去挑馬,你們一人一匹。”
三人都歡呼了起來。
地形的關系,郎睿等人要梧州雖然不缺馬騎,但是聽到林風講縱橫馳騁,還是心向往之的。
祝纓自北地歸來之后,將牧場也擴大了一些,內中有不少良駒。如今倒不必有一個鄭侯來送她好馬,她自己反而能送人了。
吃過了飯,祝纓又見了一些登門拜訪的客人。到宵禁前,客人陸續離開,祝纓卻帶著胡師姐、蘇喆出府去。
宵禁之后的京城,出了坊門就是一片寂靜,路上遇到一隊衙役沖了過來“什么人”
胡師姐上前亮出了牌子,衙役一看牌子的形狀就先把板著的臉放松了,再看是胡師姐“胡娘子”
祝纓常跑京兆府,衙役連她的隨從都認得了。
寒暄兩句,一隊人往路邊一讓,祝纓對他們點點頭,帶著二人策馬而去。
路上人少,三人一路疾馳,蘇喆發現路越來越熟,最后竟停在了楊靜府前。
祝纓跳下馬來,胡師姐上前拍門。楊府門房沒料到這個時候還會有客人,猶豫而吃驚地問“誰”
蘇喆蹦到門前“齊翁是我”
“咦”
門被開了一道縫兒,門房老齊將手中燈籠一照“蘇娘子您怎么這個時候過來啦出什么事啦快進來”
“莫驚,我陪阿翁來的。”
“誒”老齊將燈籠又一照,“哎喲”
祝纓問道“楊先生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