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哎”
胡師姐將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有疑問卻仍然安靜地不說來,眼見著祝纓依舊穩坐釣魚臺繼續練兵,胡師姐不由在想家里,怎么樣了呢
家里,趙蘇接到指令,略一思索,讓信使帶了祝纓的回帖去回復江政,約定了在吉遠府見面。
信使再次回來,帶來了一個肯定的答復江政同意了,時間就約在了二月初六。
正月末,趙蘇將府中事務托付給項樂等人,自己動身下山。項樂如今的職位有些奇怪,說他是任職甘縣,但是現在不得回去,說他是任職府中,沒有府中頭銜。整個梧州、包括項樂自己卻又都沒有異議,祝纓安排什么,他就干什么。
趙蘇走得竟也十分安心。
他先到福祿縣看望了一下父母,再去吉遠府,趕在二月初一到吉遠府的驛館里住下,彼時江政還未到。趙蘇在吉遠府的街道上行走,又拜會了一些昔日的熟人。士紳們多半認得他,雖不好大擺宴席地請他,也不曾將他拒之門外。
如荊府等,還要送他些禮物,請他捎給祝纓。又要詢問一下祝纓的現狀,讓他帶個問候。
趙蘇都答以“姥今一切安好,也很想念大家,只因朝廷有法度,地方官員輕易不好離境,才不得親至。我領了姥的令來辦差,倒還能偶爾走動。”
走在街上,也不時有人問候一聲,問他是假,借機問一問祝纓是真。他也都以“輕易不好離境”的理由說了。
他看到吉遠府之街道較之先前少了一些生動活潑,但也還不算蕭索。路上,見“梧州會館”的匾額,卻發現這里明面上已經不賣貨了,只作個客棧的樣子。往里走,又見到了自家熟人,到了后院倉庫,打開地窖,里面裝了半窖的粗鹽。
逛到昔日番學,見里面也有些人,但他進不去,詢問街上小販得知,那里面多的是已定居在吉遠府的各路番人的子弟。
待將吉遠府逛遍,江政也到了。
江政到吉遠府衙的時候,趙蘇正穿一身儒生衣服,混在人群里看著,江政有些干瘦,個頭在南方顯得鶴立雞群。論年紀比祝纓也大不了多少,但頭發的銀絲已經很明顯了,蓄須,一股老大人的范兒。
不像祝纓,至今活蹦亂跳,還能靈活地躲張仙姑的笤帚。
趙蘇掃過一眼,轉回驛館。
那一邊,江政聽說只來了一個趙蘇,心中有些詫異,又有一絲不快“祝子璋沒有親自來”
徐知府道“沒有。您見趙蘇么”
江政想了一下,道“此人是祝子璋的死黨心腹,必有話說,讓他來吧。”
“使君才到,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先歇息一晚,明天”
“就現在。”
“是。”
趙蘇換好了衣服,就有府內衙差執帖來請。徐知府也算給他面子,安排了一隊衙差給他充場面。趙蘇自己也帶了人來,呼呼啦啦,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