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道“我不要聽這個。”
祝青君道“就算攔住了,也要吃虧的。姥,普生頭人背后,有西番的手筆。”
“說下去。”祝纓對她點點頭,祝青君趕回大營的第一時間就向她說過了這件事,現在是當眾討論,由祝青君來說明情況。
祝青君道“山里也養馬,但人能騎馬和騎兵是兩件事。尤其是沖鋒,連配的兵器都不一樣。普生家的騎兵,無論是沖鋒還是奔襲,都不是山里的模樣。”
蘇喆也接口道“我也覺得,是經過有經驗的人訓練出來的。”
路丹青道“我沒遇著騎兵,但是對面確實更難打了一些。”
蘇晟、金羽也都說沒有遇到騎兵。
祝青君道“騎兵不好養,普生頭人也養不了許多。即使背后有人,也養不過咱們。只是須防著西番親自下場。”說著,她對那個高壯的漢子點頭示意。
高壯的漢子也上前,雙臂交叉行了一禮。祝纓也對他點了點頭,蘇喆好奇地看著他,祝纓道“他是原來藝甘家的。”
高壯漢子爽朗一笑,道“我是藝甘家的奴隸,陪嫁到了普生家,逃了出來,跟著祝將軍想打回去報仇呢”
奴隸報仇,這橋段近來聽得特別多,但是一般奴隸可沒有這么高大的身材,他也不是瘦骨嶙峋。
蘇喆問道“真是藝甘家的”
祝纓點了點頭“他小的時候,跟在藝甘老洞主身邊,我看見過。”
蘇喆仔細看了看這個人,發現他的脖子靠肩的地方有一圈的傷痕,結痂已退,露出一道一指寬的白色痕跡,了然地點點頭。這是奴隸帶枷鎖的痕跡。
這人的經歷也沒什么特別的,頭人女兒出嫁,選健壯長得好一點的奴隸陪嫁,也顯體面。至于拆散人家骨肉,就不是頭人會考慮的事情了。一家里少了一個健壯的男子,對生活的影響,就更不會考慮了。
普生頭人糾結頭人們“東征”,他也被帶了來,沒拿他陣前殺了嚇人,但他卻打聽得自己的父母兄弟已經死了。跟著回去的路上,就尋機跑了。也與一些奴隸一樣,糾合了一群人,遇到祝青君她們,就投了過來。
由于在普生家呆了有一陣子,頗知道一些事情,如今就統統告訴普生頭人的仇人了
祝纓道“說說你知道的吧。”
“好。聽說,好些年前,西番就有人來與普生家見過了”
兩處是鄰居,接觸是比較早的,開始,普生家沒搭理,后來西番強大了,把普生家胖揍了一頓,普生家終于老實了。當然這個老實也是相對,因為西番自己本身也不像中原朝廷那樣是一個整體,內中也有不同的部族,互相偶爾也打。
普生家與相領的部落沒少摩擦,“吉瑪人比西卡人能打”就是這么來的。
兩處也有些通婚的事兒,彼此有交流,包括貿易之類。普生家也從西番人那里學到一些東西,但是騎兵卻不是一開始就有的。也是最近,普生頭人向西番提出了要求,西番收了他的金子之后同意的。
他又了另一個情報“普生頭人一定急了,他以前有生金,有鹽井。現在產金的地方被您占了,鹽井又離您很近。您可不能停,停了,他也會來找您的。”
祝纓示意他坐下,道“都說說吧,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