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寬慰道“可以的,你不是已經決定要做一個好神明嗎”
可是卻見夜斗搖搖頭“不,不是,我的本質沒有你們想的那么好。”
他想了想,說“我回來之前,見到了惠比壽。”
眾人愣了愣。
隨即反應過來,那是更替后重新誕生的惠比壽。
“他說,在他第一次睜開眼看見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對這個世界一見鐘情,想要為大家帶來幸福。可是如果是我的話”
說到這里,夜斗又突然哽住。
看見他這樣認真的樣子,眾人也漸漸端正起來。
藻月忽然開口道“你如果覺得說不出口,但不介意被我們知道的話,不如讓我讀取你的意識,將那部分記憶投影出來好了。”
“”夜斗沉默半晌,最終點點頭。
不多時,四周浮現出屬于過去的景象。
在今天的人們看來猶如難民營一樣的破落房屋,晴天時塵土飛揚、下雨時泥濘不堪的街道,與衣著光鮮亮麗的貴族形成鮮明對比,一個個骨瘦如柴衣不遮體的平民
這就是千年前的平安時代。
此時,畫面中遠方傳來孩童的笑聲。
尚且年幼約莫五六歲大的神明,和一個稍大一點的女孩子一起手牽著手奔跑在荒野的路上。
還是孩童的神明脖子上戴著一串用草繩串起來的人耳朵。
畫面外的觀眾們,開始有了不祥的預感。
“我們今天也玩那個嗎”野良問道。
“嗯”年幼的神明不假思索的應道,“緋器”
隨著他呼喚名字,野良變成一把太刀被他拿在手中。
然后他縱身而起,只是幾個縱跳,就來到一處市集。
他隨手揮動手中的刀,瞬間就有十幾顆人頭落地。
原本還有喧鬧的街道,突然陷入死寂。
反應過來的人們臉上的笑容消失,如鳥獸散般紛紛驚慌失措的逃走。
可是凡人的動作,又如何能快得過神明的身手。
很快,現場只剩下被鮮血染紅的地面和滿地尸骸。
“不要忘記割下耳朵,要帶回去給父親。”
天真無邪的孩子,展現出最原始的惡。
“那個人肚子好大,我們剖開看看里面有什么吧”
所謂的神明就是無論做什么都是正確。
這是禍津神誕生后,父親對他的唯一教育。
所以他從來都是隨心所欲。
人并非天生就擁有道德。
在初生后的兩三年里,嬰幼兒階段的人類是處在一種懵懂無知的狀態,把自身當作世界的中心憑天性對周圍進行探索,感受不到生死,世間萬物在幼童眼中都是具有靈性能對話的對象。
而一個未經引導的神明就如同只有本能的新生嬰兒一樣。
收割人命在他們看來就和摘下花花草草沒什么區別。
他們就這樣每天在奔跑,把生命當游戲一樣戲耍。
直到有一天,意外出現了。
“您是神明嗎請問您能否賜予我姓名”
水潭邊一個亡靈少女向他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