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意自己也買了房,不過常年都是空的,他大部分時間還是都跟顧遲住在一起。
一是習慣他已經習慣跟顧遲住在一起,二是那個時候顧遲也笑,不放心他一個人住。
無論是分床睡,還是搬出去住,對于沈書意而言,最困難的地方就在于要用什么樣的理由去跟小遲提這件事。
沈書意想了一個又一個的理由,又一個個被自己推翻。
比如這個理由太蹩腳,那個理由又太刻意
沈書意就這么在心里翻來覆去地想,直到太快亮時才迷迷瞪瞪地睡去。
沈書意昨天夜里幾乎一晚上沒睡,他心里有事,睡得也不是很安穩,第二天早早就醒了。
床邊的位置是空的,顧遲不在床上。
沈書意沒太在意。
小遲初中就有早起晨跑鍛煉身體的習慣,這個習慣從初中保持到現在。
這會兒估計也也下樓跑步去了。
顧遲不在,沈書意心底多少有點松一口氣。
他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間
昨天晚上他換下來的內褲還沒洗。
洗手間里多一條換下來來的內褲沒什么,但要是洗衣簍里的衣服已經洗了,洗手間里只有一條內褲,并且臨睡前還沒有,醒來才多了一條內褲,都是男生,小遲肯定一猜就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沈書意是做賊心虛。
哪怕顧遲知道他昨天晚上夢遺,顧遲也不會解夢,不會知道他都夢了些什么。
沈書意心底有鬼,不把內褲清洗掉就怎么也不放心。
沈書意進了洗手間,盥洗臺旁邊空空如也,不要說內褲,就是洗衣籃也沒看見。
沈書意臉色騰地一下漲紅。
他跟小遲的衣物都是他們自己洗的。
通常都是各洗各的,但是有時候看見對方換下來的衣服也都會順手拿去洗了。
只有一條內褲,小遲不太可能會拿去機洗
沈書意臉上的熱意從臉頰蔓延至他的耳后根乃至脖子,全部都是緋紅一片。
有沒有一種可能,小遲只是把洗衣簍給拿出去了,還沒來得及洗
沈書意急忙出了房間的門。
陽臺在次臥,也就是書房的房間。
沈書意來到客廳,廚房傳來食物的香氣。
顧遲已經跑步回來,在廚房給沈書意跟他自己兩人做早餐。
沈書意肚子咕咕叫了幾聲。
他現在沒心思理會自己饑腸轆轆的胃,快步去了次臥的陽臺。
陽臺上,掛著他們兩人昨天換下來的衣物。
沈書意在兩人的衣物當中,一眼就掃見了他昨晚晚上扔在洗衣簍里的那條純色內褲。
沈書意臉上剛剛才消退的熱意再一次席卷重來,這一回,連鎖骨都是紅的。
廚房的門跟次臥的門是挨著的。
沈書意聽見廚房的門被推開的聲音,他被嚇了一跳,他一臉緊張地轉身。
臉上的熱度都還沒褪去。
顧遲一只手握在門把上,推門進來,朝晾衣繩看了一眼“書意哥要拿衣服么”
“沒,沒有啊,對。我是要拿”
沈書意生怕顧遲會注意到他的那件純色內褲,連忙隨手從晾衣繩上拿了件衣服,幾秒過后,又給掛了回去。
沈書意耳根通紅“本來想穿這件短袖的,還沒完全干”
顧遲瞥了眼沈書意剛才拿的那件t恤,就是一件很普通的t恤,上網包郵買的,不是什么名牌。書意哥私下對品牌并不追求,通常都是怎么舒服怎么穿。
像是這種純色t恤,書意哥的衣柜里沒有十幾件,至少也有五六件。
這條t恤也不是新的,穿了兩三年了。
不至于昨天晚上剛換下,今天迫不及待地又想要將它穿上。
沈書意找的借口太拙劣,顧遲沒拆穿,“書意哥洗漱過了嗎我做了早餐。”
沈書意咬了下唇瓣,耳根的熱度都還沒完全散去“還沒”
他太惦記著洗手間的內褲,醒來心思全在這上面,根本沒想過洗漱的時間。
那條純色內褲,就在他的視線范圍內,晾曬在盛夏的陽光下。
同他心底半點見不得陽光的隱秘截然不同。